祁炘走後,包廂門再次被打開,唐季禮走了進來,“四哥,那邊文件已經簽署好了,就等您簽字”。
江彥倫半躺在沙發內,兩手交叉撐在腦後,腿翹的高高的不停抖啊抖,唐季禮又彙報了些別的事宜,這位爺半天沒反應,過了好一會才從嗓子裏傳出悶悶的一聲,“嗯”。
唐季禮彙報完轉身準備離開,冷不丁江彥倫突然冒出句,“兩隻小蜜蜂……那是什麼玩意?”。
唐季禮愣了愣,不知道老大又抽的哪門子瘋,好好的提起蜜蜂幹什麼,唐季禮認真想了想,回道,“四哥,就是蜜蜂,采蜜的蜜蜂,一般是成群結隊,不是兩隻飛……”。
“我當然知道是蜜蜂!”不等唐季禮說完,江彥倫猛地坐起身,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罩著唐季禮的腦門砸了過去,“還用你這蠢東西教?當哥小學沒畢業?”。
是,小學畢業了,可是畢業證書沒拿到。
哎?不對,小學有畢業證書嗎?
唐季禮反應極快,身手利落的跳開,煙灰缸砸在身後的電視屏幕上,砰地一聲碎了一地玻璃渣滓。
江彥倫陰深的眼眸盯著唐季禮一動不動,半晌,嘴角緩緩掛上抹陰陽怪氣的邪笑,“行啊你,敢躲?膽子肥的長毛了啊!”。
唐季禮心想,不躲是傻叉,以為誰都跟白鏡那蠢貨一樣,身上不是這疼就是那疼,就是逆來順受慣了當四哥的出氣筒,一天不被四哥打都不舒坦。
“四哥,小唐不敢,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唐季禮態度恭敬,眼見這位爺要跳起來準備揍他的架勢,唐季禮麻溜的腳底抹油,躥起來拉開門就溜了。
人江四哥是自尊心受創,這天底下還有能難倒他的東西?不就是兩隻小蜜蜂麼?改明他讓人抓一窩回來,泡酒!
祁炘回到葉景蕁所在的包廂,剛推開包廂的門葉景蕁就撲了上來,“蜥蜴,你幹嘛去了?打你手機也不接,洗手間也不見人影,孫衍出去找你現在還沒回來,你想擔心死我啊,你不是迷路了吧?”。
祁炘心想,還真是迷路了,差點上了黃泉路,一去不複返了。
“我沒事,遇上熟人,聊了兩句”。
“你這傻丫在東城還有熟人?”葉景蕁將信將疑,嘴裏嘟嘟囔囔的,然後讓方旭給孫衍打了電話,告訴他說祁炘已經回來了,讓他不用找了。
完了葉景蕁拉著祁炘躲在角落裏咬耳朵,說是悄悄話,其實包廂裏吵的要死,兩人貼著耳朵說話還要用大嗓門子喊,祁炘是酒精上頭,還沒來得及酒後裝瘋,已經被江彥倫那變態嚇回了神。
這會頭還暈暈的,身體還是飄飄忽忽的,但是腦子特別清醒。
“蜥蜴,不是我說,我覺得孫衍跟你挺合適的,人品好,家世好,重要的他是個暖男,對女孩特別細心溫柔,而且至今為止就隻有一次初戀情史,跟你三觀多合,這樣的男人最適合結婚,他好像對你也挺有意思,你不考慮下他嗎?”。
祁炘覺得耳膜被震得發癢,用手指掏掏耳朵,回了句,“在看吧,我現在還不想結婚呢”。
葉景蕁還想說什麼,祁炘直接起身,走到點歌台,唱了一首五雷轟頂的,“死了都要愛”。
祁炘抱著話筒,嗓門醞釀到登峰造極,“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江彥倫正好從包廂門口經過,後麵跟了一大群保鏢,還有左右護法,白鏡和唐季禮。
“到絕路,都要愛,不天荒地老不痛快,宇宙毀滅,心還在……!”。
裏麵剛好飆上最高音,簡直是魔音貫耳,十音不全,猶如正在宰殺幾十頭豬的慘烈至極。
江彥倫掏掏耳朵,嘴裏罵了句,“寫這歌詞的是腦殘吧?竟然還有蠢貨嚎,死了還愛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