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彥倫慢吞吞的掀了下眼皮子,完全不放在心上,“那東西來幹什麼?”。
話音方落,已經有人領著一個身穿軍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看他身上的官銜就知道級別不低。
江彥倫看也不看裘部長一眼,一臉嫌棄,嘴裏陰陽怪氣慢悠悠說了句,“哪來的蒼蠅在我眼前晃,不知道哥討厭髒東西?”。
裘部長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他好歹也是上麵手握重權有頭有臉之人,多少權貴都想方設法巴結他,可在這位爺麵前,也隻能當孫子。
裘部長點頭哈腰的陪著笑臉,“鄙人也是沒辦法,這都是江老的命令”。
江彥倫這才抬眸看了眼裘部長,似笑非笑的黑瞳中,遽然乍現陰鶩邪肆的流光。
裘部長隻覺陡然寒栗心生,不由自主後退一步,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小少爺,江老說您再這樣任意妄為,他隻能用軍隊來壓製……”。
江彥倫抬眸,陰測測掃了他一眼,裘部長立刻噤聲,啥話也不敢說。
他知道江彥倫生性陰狠,不把人當人看,卻隻對一個人態度不算特別惡劣,那就是江老,江彥倫的爺爺,那可是上頭元老級人物,位高權重,手握巔權。
當然,如今江彥倫翅膀硬了,不忌憚他的這位爺爺,但是,江老身體不好,不能惹他生氣,這一點,江彥倫不會無所顧忌。
他自己當然不敢惹這位瘟神,但他後麵是江老撐腰,說白了就是江老的心腹,江彥倫看在江老的麵子上也不會太為難他。
這也是孫衍找到他,他能再三考慮然後答應幫忙的原因,如果蘭亭序那個合作案拿下來,實在一筆可觀的利益。
江彥倫盯著裘部長那一副顫巍巍謹言慎行的狗腿樣,突然張狂的大笑起來,過了好一會,江彥倫才停止笑聲,抬手朝祁炘的方向招了招,嘴裏吐出兩個字,“過來”。
祁炘知道是叫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抬起腳步走了過去。
葉景蕁不放心,也跟了過去,除了方旭那邊過不去,過來這邊倒是無人阻攔。
江彥倫那雙細長的眸子帶著妖氣掃了眼祁炘,邪笑道,“看看,這位軍爺派人來抓我,妞來給評評理,哥可是良民,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怎麼可能知法犯法呢?這位部長大人說哥在弓雖暴學生妹,你來給我做個證,說說,哥到底有沒有強……那什麼你們?”。
裘部長忍不住擦汗,這都什麼跟什麼。
祁炘還未開口,倒是身後的葉景蕁聽到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裘部長麵前,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著急忙慌的搶先回道,“部長大人,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們,替天行道,替我們做主啊,他……”。
葉景蕁作勢揚手就要指向江彥倫,準備告狀。
祁炘無語,她以為遇上梁山好漢俠義相逢?還替天行道,沒瞅見這所謂的道義,在強權暴力麵前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祁炘上前一步,不著痕跡伸手扣住葉景蕁即將抬起的手,她敢保證,景蕁敢用手指那變態,今兒這手指是別想要了。
祁炘看也不看葉景蕁一眼,直接打斷她接下來的話,衝著裘部長眨眨眼,笑道,“裘部長,您應該是誤會了,我們是在這裏玩遊戲,江四哥是東城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怎麼會幹黑社會的那些不道德的事?裘部長,您肯定是聽信讒言,誤會四哥了”。
江彥倫滿意的勾勾嘴角,伸手捏了捏祁炘的臉蛋,“哥就喜歡聰明女人”。
祁炘真想吐他一臉老血,要知道她說這些話,多昧著良心。
這時,那個皮衣美人走了過來,遞上一部手機,“四哥,江老的電話”。
江彥倫臉色冷了下來,伸手接過電話,起身走到一旁接通,“喂……”。
過了一會,江彥倫掛了電話走了過來,臉色不太好,感覺好像有股陰風在周身流竄,江彥倫將手機丟給淩靈,“去,給我查查,是誰將這件事泄露給老頭子的”。
淩靈麵色清冷,一雙眸子卻嫵媚勾人,“四哥,這事驚動了江老,他老人家不配合治療,說是要來看你,還有您父親,也已經知曉此事,正在家裏大發雷霆”。
江彥倫滿不在乎的嗤笑一聲,突然抬腿,一腳將麵前的椅子踹飛,“那老不死的也配發脾氣?”。
這會也無心看戲了,江彥倫興趣缺缺的揮了揮手,抬腿慢悠悠朝樹林外晃,“走,去醫院看看那個不聽話的老頑固。”然後一幫人朝樹林外走去。
路邊林蔭下,停了一排車,清一色的黑,司機下來彎腰打開中間那輛車的車門,江彥倫踢踢踏踏晃過去,彎腰坐進後車座,白鏡隨後坐在了副駕駛座。
司機回到座位,江彥倫用腳尖踢踢駕駛座椅背,“開車”。
一幹人來如風,去無蹤,呼啦啦一瞬間消失了個幹淨,好像直接忘了祁炘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