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長生還要繼續纏著東陵帝,但被我阻止了,我讓墨玄將長生和青軒帶走,整個客廳隻剩下我跟東陵帝兩個人。
“謝謝你!”我開口,自我第一次見他,不,第一次聽他的名字開始,就有各種複雜的情緒,但現在,我對他隻想說謝謝,謝謝他不曾拒絕長生的要求,傷害她幼小的心靈。
其實不止是長生,就是青軒,他今晚有東陵帝的陪伴,他是高興的。
青軒,他自幼就沉默寡言,又因為長生而對自己的內疚,更是寡言,平常在他的小臉上根本就看不到情緒,但我知道,對於父愛,他比誰都可望。
“他們很可愛!”東陵帝道,他的聲音在安靜餓客廳顯得低沉好聽。
我有些錯愕的抬頭,卻見東陵帝正認真的凝視我,似乎,他一直都在研究我,在試圖看透我。
“把情絲還給我!”東陵帝道。
“對不起,唯獨這個,我做不到。”我直視他的眼睛:“因為,這是我深愛的人留給我最後的思念。”
“這也是我最愛的人,給我最後的回憶!”東陵帝盯著我。
我一愣,雖然心懷愧疚,但,我不能還給他:“對不起!”
我已經做好了防備,但東陵帝不曾跟我動手,隻是沉默的轉身離開,我看著他的背影,一愣。
走到門口,東陵帝卻停住,轉身,逆著傍晚血紅的晚霞:“你,是誰?”
但不等我回答,東陵帝卻化身不見了。
我是誰?
神界,無望花裏結出的新一任命運之司——離桑?
經曆解難,曆經所有絕望和悲傷的——顧蘇?
我滄桑的勾唇,我也不知道我是誰,隻是,不管我是誰,我叫什麼名字,我的靈魂卻終究是我,而我現在僅剩下的隻有長生和青軒。
僅此而已。
樓上傳來嬉笑聲,我收了情緒正要上樓,卻從身後傳來腳步聲,是——白眉的。
我轉身,果然,白眉正一身陰霾的站在陰影裏,一雙看著我的眸子滿是憎恨和厭惡,赤裸裸的,恨不能我立刻死去。
我停住了腳步,悠然的看著她。
“顧蘇,我後悔怎麼沒讓你早點死,竟留你到現在。”白眉仇恨的盯著我。
我隻是笑,看著她到底要說什麼。
但白眉卻突然笑了:“不過,你現在死也不晚,隻要你死了,一切都能來得及!”
我看著她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禁宛然,她和我的靈力相懸殊如此之多,竟還敢說這樣的話,我不禁冷哼。
白眉卻笑的濃鬱,悠然的玩著她的指甲:“我知道你現在對我不屑一顧,覺得我跟你的靈力相懸殊如此之多,我怎麼可能殺死你,事實上,我是不能殺死你,不單單是因為你現在是魔仙,更因為,你是——遠古之神。”
我一滯,盯著白眉。
白眉卻挑眉:“怎麼,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啊,那好吧,我就發好心的告訴你吧!”
“你跟尊貴的東陵帝是這天地之間最後的神。而且,幾萬年前,你跟東陵帝便是夫妻,你們兩個,一個出生於陽極,一個出生於陰極,一陰一陽,還是同年同月同時出生,當真是天定的一對。所以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們,感情非常的好,即便相愛了那麼久,卻從未有過不和。”
“但可惜,那時三界還未確定界限,神界和魔界大戰,神界和魔界各自損傷無數,而你和東陵帝在跟強大的魔妖戰鬥時,為保全東陵帝安全,你跟魔妖同歸於盡。”
白眉的話猶如一把把刀子紮進我的心窩,但我卻無力阻止,讓我鑽心的疼痛。
“東陵帝看見你跟魔妖同歸於盡,試圖用上萬年的靈力救你,但都失敗,他想要跟你一起離開,但又因為你最後希望他好好活著的遺願而痛苦的放棄自毀,而最終取出他的情絲和你們兩個的定情信物花玉和斷弦琴封入無情水裏,而他自己則陷入沉眠。”
白眉激動的走近我:“你知道嗎,這一睡,就是幾萬年,時光荏苒,就是幾萬年,他就這樣為你痛苦了幾萬年。”
“我,怎麼會是我?”我呢喃的問著,但眼淚卻無聲的落下來。
白眉卻笑了:“顧蘇,當然是你,否則你以為憑你的血能就被美杜沙石化的軒轅爵,這天地之間,隻有遠古之神的血才能化解美杜沙的靈力。”
我驀然回想起我瘋狂將血撒在爵哥哥身上的畫麵,是的,當時美杜沙還嘲笑我,嘲笑我的不自量力,但我卻將爵哥哥救過來了。
“顧蘇,你不愧是遠古之神,竟跟魔妖同歸於盡,還能轉生,竟還能轉生為新一任的命運之司,隻可惜,你用你的意念轉生,時間用了太久太久,久到,東陵帝已經沉眠了幾萬年,根本不知道你的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