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溫熱的觸感,惡心的血腥味,還有阿牛那不斷噴湧著血的斷頸,每一樣都狠狠的觸動著我,讓我害怕,恐懼,惡心。
我的身體,我的雙手,不能抑製的狠狠發抖著,而且越發的厲害。
砰!
阿牛的屍體到落在地上,驚起的灰塵沾粘上他比碗口還要大的扭斷口。
“——”我張著嘴,尖叫,雖然沒有聲音,但我的整個人都在猛烈的顫抖。
我並不是可憐這兩個試圖整我的獄卒,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這樣齷齪惡心之徒,就是因為這樣的人才會讓多少無辜的女子因失去貞潔而含冤自盡。我隻是害怕,害怕墨玄,他就像一個魔鬼一樣出現在我的身邊,不管他做什麼都讓我害怕,而如今,他竟讓我殺了人,還是用這般殘忍的手法。
我抬頭用害怕又憎恨的目光盯著他,可墨玄卻依舊隻是勾勒著唇角,笑的妖冶殘忍,宛如嗜血魔鬼,剛剛從地獄裏爬上來。
墨玄修長的手滑落在我的臉龐,將我臉上的血塗抹開去,形成一朵正在綻放的紅花。
我猛然推開他,警惕害怕的躲在角落,我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要做什麼,可我敢肯定,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一個惡魔,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這麼怕我啊!”墨玄幽幽的開口:“也對,這裏還沒有人不怕我。”他一步逼到我的麵前:“怕我就對了。”
我隻是用目光死死的盯著他,防備著他。
墨玄卻突然笑了:“七天之後,火刑,真想看看,他會為了你做什麼?”
墨玄說完卻轉身離開,他幽紫的錦袍上這一回上麵繡的竟是豔紅色的花,圖圖綻放,宛如我臉上的血。
突然,整個牢房就剩下我和兩具無頭的屍體,我害怕的蜷縮在角落裏,麵對這兩具屍體,我一眼都不敢看,我隻能緊緊的閉上眼睛。
害怕和恐懼始終纏繞著充斥著我的內心。
正在此時,牢門被打開,進來一群侍衛,我以為他們又想做什麼,害怕的縮在角落裏,可他們隻是進來將屍體收走,便又將牢門鎖上了。
可即便不用麵對兩具屍體,但,地上的鮮血隨時提醒著我,這裏,剛剛死了兩個人,而且,還有一個是死在我的手裏,他們死時的恐怖模樣就跟烙鐵一樣印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
我強迫自己冷靜,將那些畫麵忘卻,將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這件離奇的事情,剛才墨玄走的時候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到底墨玄口中的他,是誰?
墨零的模樣驀然閃過我的腦海,我雙眸頓時一亮,要是墨零的話,他一定會來救我,還我清白的。
一想到墨零,不知道為什麼,我原本恐懼害怕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讓我莫名的堅信,他,一定會來救我的。
夜,漸漸的深了,原本就陰霾的牢房一下子越發的陰森。我想是墨硯將我當作了無惡不作的巫女,所以囚禁我的地方也是獨立的一個地下密室,陰森森的越發的可怕,尤其是在稀疏月色下若隱若現的血,讓我根本毫無睡意,但我逼迫自己誰,這要是不睡,就算墨零會來救我,我想我這樣的精神也很難撐到他來救我。
漸漸的,我沉入睡眠。
咕嚕!
突然,有東西滾到了我的腳邊,我被吵醒,慢慢的睜開眼睛,竟是阿牛死不瞑目的頭顱。
我猛然睜大了眼睛,被嚇的根本喘不過氣來,這頭不是已經被侍衛拖走了嗎,為什麼這裏還有。
但阿牛的頭隻是就這樣靜靜的躺在我的腳邊,那死不瞑目的表情也凝固在那裏。
正在此時,輕微的走動聲傳入我的耳朵,我害怕的趕忙四下裏去看,可牢房裏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
砰,砰!
可那走動聲還在持續,我害怕的盯著前方。
滴答!
突然,有一滴液體掉落在我的臉上,我本能的抬頭,卻在稀疏的月色下清楚的看見,就在我的頭頂,一具無頭的屍體正反著雙手雙腳爬行在上麵,而它那被扭斷的頸上正不斷的滴落著血,那血越來越多的滴落在我的臉上。
這一刹那,我張大嘴,想要撕心裂肺的尖叫。
可我睜開眼睛才發現,這一切隻是一個夢,可,方才的夢實在是太真實,我再也沒有了睡意,更不敢睡覺,隻能蜷縮著抱著自己,等天亮,我想,到了天亮,墨零一定是會來救我的。
可我一直等啊等,一直從深夜等到了天亮,又從天亮等到了深夜,墨零卻沒有出現,我想,一定是我自己太著急了,這死的是太子墨白,想要洗清我的冤屈談何容易,我想就算是墨零一定也要好好想想。
可,一連又過了兩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墨零卻依舊不曾出現,我就好像是被遺忘了一般,獨身一人被囚禁在這地下的牢房裏,除了每餐有人從鐵門裏給我送進飯來,是的,現在所有的守衛都在外麵,裏麵,這密不透風的密室隻有我一個人。
這樣的時間,每一秒對於我而言都是無盡的煎熬,墨白的死,阿牛他們的死,所有的一切加起來就好像一層牛皮狠狠的將我包裹住,讓我根本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