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拉住一燈的手,一股憤怒驀然席卷上來:“誰說一燈隻是凡夫俗子,一燈大師既然能坐上這個位子,自然是精通佛學的,惠明大師大可以和一燈大師比,還是慧明大師對自己不確定啊!”我道。
惠明看著我和一燈,譏諷道:“一個沉於女色的大師?”
我驀然拉住一燈的手:“慧明大師,任何話還是等比完之後再說。”
“好!”惠明一口答應。
我轉向一燈道:“你就跟他比吧。”
“好!”一燈一口答應,寵愛的目光讓我失神一愣,似乎不管我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的。
等我回過神來,一燈已經和惠明進去了,門被關上的瞬間,我不禁有些擔心,雖然一燈外表看著真的跟真佛無異,但畢竟一燈也就隻有十九歲的光景,這麼小的孩子,就算再熱愛佛學,也是有界限的。
我也明白,剛才惠明之所以譏諷,很大一部分急就是不相信一燈如此年輕就能當上方丈,成為德高望重的僧人。
其實,按照昨晚在一燈房間看到的畫軸,我是不該如此替一燈擔心的,可,就是忍不住擔心。
門一直封閉的關著,我不知道佛學到底應該要怎麼比,我也不明白,可等到的時間變得格外漫長。
“你不用想了,贏的肯定是我師傅,我師傅一出生,就有高人說他和佛有緣,便自幼就當了和尚,一直到現在整整八十六年,我師傅都一直在潛心研究佛學,參透佛學,就那個一燈,就比我大一點點,還想贏我師傅,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阿樂道。
我轉過身,不去跟一個孩子計較。
阿樂卻說上了癮,對他的同伴道:“你說是不是阿善。”
阿善點頭:“師傅潛心向佛八十六年,在整個中國是最有名的佛學大師,不可能有人能打敗師傅。”
我:“。。。”
我隻能走開,遠離這兩個小屁孩。
“你走開也沒有用,不會贏就是不會贏。”阿樂在後麵衝我喊。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漸漸下山,我不禁想起我以前看西遊記的時候,唐僧跟人比打禪,好像就整整做了幾天幾夜,這一燈該不會也——
正在我擔心的時候,門被打開,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惠明從裏麵走出來,他一邊王後走退,一邊向屋子裏麵磕頭。
兩個小童一愣,隨即跑上去:“師傅,你怎麼了?”
惠明卻還是大哭,布滿皺紋的臉都是眼淚,一邊朝裏麵磕頭,一邊道:“一燈大師,謝謝您的教誨,你的這番教誨如同醍醐灌頂,讓我明白,我前麵八十六年都白活了。”
我聽著惠明這痛哭流涕的言辭,一時之間愣住了,這輸贏已經非常清楚了,我是希望一燈贏,可,這樣的結果卻也是我沒有想到的。
兩個小童扶著惠明往廂房走去,我看向屋子裏麵,屋子裏麵的光是昏暗的,我不禁走過去,就見一燈正閉目打坐,而昏暗的屋子,卻不知從哪裏來的一束光,通透的落在一燈身上,聖潔的根本不敢觸碰,唯恐一絲一毫都是玷汙了一燈。
突然,一燈睜開眼睛,笑著看我:“餓了吧!”一邊說著,一邊起身牽起我,往外走。
我忘記了掙紮,就那麼任由一燈牽著。
隻是當我們走出屋子的瞬間,一燈牽著我的手驀然用力,弄疼了我,但隻是一瞬間,好像是錯覺。
可我抬頭,卻發現,此時此刻的天空竟是一片血色,我不禁愣住,如果說是夕陽暈染的,但現在這個時間早已經過了夕陽下落,應該是月亮微微上頭的時候。
可,奇怪的是,天空不僅沒有黑,反倒是越發的紅,那血色正好在寺廟的上方,將整個寺廟都包裹住,呈現出詭異的樣子。
“別怕,沙漠裏就是這個樣子,過了月圓就好了。”一燈看穿我的心思,道。
我點點頭,畢竟我對沙漠不熟悉,被一燈這般一說我,我也放心了許多。
齋堂。
一燈將我帶到齋堂,自己卻離開了,我一個人吃著飯,有種莫名的鬱悶。
“師傅,我找不到阿樂。”正在此時,阿善從外麵進來,在惠明身邊坐下。
惠明擺擺手:“吃吧,阿樂一定又去哪裏瘋了。”
我看過去,就見惠明和阿善正在我不遠處吃飯,並未離開,而那個調皮鬼阿樂卻不見蹤影,想著那孩子的性格,估計是一分鍾都坐不住的,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麼就去當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