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凝萱的話語有些重，字字戳在王文生的心上，他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心思，沒有可以反駁的話了？”
於凝萱不依不撓的追問王文生，不提她的母親還好，一說起來這個她就莫名其妙的來氣。
“你說得對，這件事情都怪我，你媽這輩子應該也是最怨恨我的。”王文生很是內疚，其實，這些年來，他也時常想起來這個事情，每次都覺得愧疚。
“那你現在覺得對不起她又有什麼用，她當初是怎麼離開的，我覺得你比什麼都清楚，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於凝萱一副不肯原諒王文生的樣子。
“其實當年我跟你母親是在一個聚會上麵認識的，當時我們一見鍾情，很快就陷入了熱戀。”
王文生沒有直接回答於凝萱的話，而是講起從前的事情。
於凝萱也是第一次聽說關於母親跟王文生的事情，從前即便是有記憶的時候，幾乎沒有聽母親說過，哪怕是一句抱怨也都沒有，所以很驚訝。
“那個時候我們兩個很幸福，一起奮鬥，一起規劃未來，那種感覺真的很好，以至於後半輩子我再也沒有過上那樣的生活。”
王文生的眼裏明顯有淚水。
“那既然你們這麼相愛，你為什麼要拋棄我媽呢？”
於凝萱就是想不明白，這麼深厚的感情怎麼就能夠說不要就不要了呢，說到底不還是太無情。
“後來我們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我帶著你的媽媽回到家裏，本想著就可以順利結婚的，可是沒有想到你的爺爺，就是我的爸爸極力反對這門婚事。”
王文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反對你們，我媽媽的家庭不是也還可以，當時跟您也算是門當戶對吧？”於凝萱多少了解一些之前的事情，心中鬱悶。
“你爺爺覺得她幫不上我，會拖累我，想讓我跟當時他比較中意的一個女孩子訂婚，也就是後來你的繼母，所以從那時候開始你媽媽就開始記恨我，跟我不再見麵。”
王文生撫摸著照片上微笑著的女人說道，腦子滿是當時於凝萱母親美麗的麵龐，甚至當時那份談戀愛的感覺再次回來了。
這也是他每天為什麼要看照片的原因。
“就因為這麼膚淺的家庭理念和前途，你竟然拋棄了跟您相愛的愛人，你知不知道她把自己的一生都托付給了你，你竟然如此辜負她，太可恨了。”
於凝萱情緒變得有點兒激動。
“是啊，她恨我是應該的，當時我跟父親作對，堅持要跟你母親在一起，可是最終還是沒有成功，但是以後來知道有了你，在後麵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王文生自責。
“就因為這樣的理由您竟然就這麼做，我真的瞧不起你。”
於凝萱難過，從內心裏替母親感覺到不值得，但是反過來，這畢竟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母親都還沒有說什麼，自己更沒資格。
“對不起，是我混蛋，對不起你們母女兩個人，你打死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不會有什麼怨言的。”
王文生希望於凝萱能夠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免得氣壞了身體。
“就算打死你能有什麼用，我媽都沒有什麼怨言，我有什麼資格。”
於凝萱麵無表情，深呼吸了幾下之後抬起頭看著王文生問道：“你去媽媽的墓地看過她沒有？”
“沒有，我沒有去看過呢，其實，我想過去但是又覺得沒有臉麵去見她。”王文生多次都想要去，但最終都因為自責內疚導致最終無果。
“叮鈴鈴，叮鈴鈴。”
正在這個時候，於凝萱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下是顧斯琛打來的，連接通：“斯琛，怎麼了？”
“都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沒有回來呢，不會是有什麼事情了吧？”顧斯琛在辦公室內左等右等，感覺時間很久，心中不免擔心起來。
“沒什麼事情，我準備跟他去看望一下媽媽，待會兒就回去了，你放心吧。”於凝萱將事情告訴顧斯琛，讓他不再擔心，具體的事情等她回去再說。
“你確定不用我過去一趟嗎？”顧斯琛還是不放心，畢竟他對王文生心有芥蒂，這個結不是一時間能夠解開的。
“真的不用了，斯琛，相信我，好嗎？”於凝萱小聲地跟顧斯琛說道，擔心被屋內的王文生聽見了，就這麼商定之後她掛斷電話，回到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