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掉落,重見光明的一瞬間,許娉婷的杏眸淩厲地眯起,毫不示弱地仰頭朝打她的人瞪去。
像被暗夜裏的死神淡漠而決然地盯住一般,對方渾身的汗毛唰地一下豎起,愣怔過後,猥瑣的麵容上浮起一絲笑意,冷哼道:“裝什麼貞潔烈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上流社會的圈子比我們亂得多!反正你都被那麼多男人上過,也不差我們兄弟幾個,我們還不嫌你髒呢!”
“跟她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待會她絕對得爽得求我們上!先做再說!你再不做,就先讓我們上!”腳邊的男人急不可耐地說道,垂涎的目光死死地逗留在許娉婷的心前。
粗噶聲音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你們都給我看好了,金絮其外的千金小姐們骨子裏其實都是蕩.婦!”
說話期間,許娉婷被死死地摁在了地上無法動彈,那人居高臨下地迎上她冷冷的杏眸,開始解褲子。
就是在這個時候,重重的鐵門劃開的聲音響徹空曠的廢棄工廠裏,一把耳熟的嗓音怒意十足地斥道:“你們在幹什麼?!”
許娉婷所處的位置看不到鐵門,聞言,眉頭微微蹙起——是鄺睿!
原本按著她的幾個小liu氓似乎對鄺睿有所忌憚,迅速放開了許娉婷。而那個粗噶聲音的目光雖然也畏縮了一下,可礙於麵子梗著脖子不滿地抱怨道:“鄺大,你要我們幫你抓人,好,老子我幫你抓回來了。怎麼,現在還不能讓我們開開葷?”
有人的腳步匆匆地跑了過來,映入眼簾的是個看上去剛成年的毛頭小子。瞥見地上衣衫不整的她,他的臉色微紅,連忙脫下自己的外衣套在她身上,將她扶著坐起。
鄺睿往許娉婷這裏瞥了一眼,不屑地回著粗噶聲音道:“急什麼?辦完了事隨便你們怎麼玩,我懶得管。”
許娉婷猛然僵了僵,一張沾了塵土的臉漠然地轉過來,沒有表情地望定了鄺睿。
“你們先出去守著。待會兒金主會過來。”鄺睿吩咐了一句,粗噶聲音手臂一揮,帶著幾個小流.氓陸陸續續地出去了。倒是那個毛頭小子不易察覺地遲疑了一下,有意無意地瞟了許娉婷一眼,才跟著走了。
“嘩啦”一聲,鐵門在陳舊的響聲中重新關了上去,破舊的廢棄工廠裏散發出遙遠的繡味兒,空蕩蕩得隻剩他們兩人。
鄺睿兀自走到唯一的一張桌子前坐了下去,饒有意味地盯了狼狽的許娉婷半晌,突然譏誚地問候道:“好久不見了,許大小姐。”
許娉婷遠遠地站著,回以冷冷的目光:“誰指使你綁架我的?又是許世安?”
她可沒有錯過鄺睿剛才的那句話所透露的信息,而除了許世安,眼下還有誰和她有仇?想起上一次來濟縣,她就懷疑鄺睿是受了許世安的指使挑起大家對她的敵意。
聞言,鄺睿的眼神不自然地閃了閃,卻是不置可否,“你們豪門裏的勾心鬥角我可沒興趣摻合。我有興趣的隻是看到許大小姐向我求饒罷了。”
“求饒?難道我現在讓你放了我,你就會照做嗎?”許娉婷有些好笑地問道。
“當然不會。放了你,我跟誰要錢去?”鄺睿果然搖了搖頭,獰笑著說,“況且,許大小姐好像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
許娉婷倉促地微笑了一下,“私人恩怨?是怪我破了你的發財之道嗎?看來招待所裏的幾個月並沒有讓你洗心革麵痛改前非。”
一下被戳中了痛點,鄺睿陰鷙著臉重重地拍了下桌麵霍然站起身來:“如果不是你們多管閑事,我媽就不會死了!”
似是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鄺睿禁不住抱住腦袋揪著自己的頭發,無力地坐了下去:“工廠也沒有工資可發,可是醫院的手術費那麼貴,我等得了,我媽根本就等不了!好不容易才發現了這個賺錢的好辦法,結果——”
鄺睿驟然抬起頭來,陰狠地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許娉婷:“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害死我媽的!”
“嗬嗬,哈哈哈!”鄺睿的情緒有些失控,紅著眼眶驀地笑了起來,笑得不陰不陽令人毛骨悚然,語無倫次地繼續說道:“那個老頭,仗著他在大家心中的那些威信,總是一副大義凜然為民著想的模樣。哼,現在他死了,看看閻王究竟還買不買他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