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的確沒必要。所以,我回去做我該做的事情。”
見他平靜地撂下話,轉身就走,許娉婷徹底冷下了臉:“黃飛宏!你到底想我怎麼做!”
她是真的很累。
跟陸秉釗話都沒說上,就無意發現了Vivian的特殊身份。隨後算是自作孽後背被紮了個洞,又得一邊抵抗高城的感情攻勢一邊籌謀心中的計劃。現在還得麵對黃飛宏的質問。
她不知道,黃飛宏是在生氣她沒有對他坦誠所有,還是在生氣她和高城之間的糾葛。
但無論是哪一個,許娉婷都覺得沒有跟他解釋的必要。
因為從本質上說,本來就都是她的私事!就算是再親密的朋友,也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而且,有些事,他的確多知無益。
黃飛宏頓住了腳步,良久,才聽他啞著嗓音傳出一句:“我就是希望,你能善待你自己。我就是生氣,為什麼我能帶給你的利用價值,那麼微乎其微。”
被煩擾攪得一團糟亂的心池在這個時候反而突然無波無紋。許娉婷抬起目光複雜的杏眸,盯著黃飛宏的背影,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回應他。
午後的陽光從窗外側打在他身上,冬日的影子要長些,直拉到床尾的被單上,顯得他格外高大。
不過其實誰都知道,人的形象,從來不是以外表定乾坤的。時光仿佛拉回到五年前天台上某個定格的畫麵,以及這些年來他的無怨奉獻。所以,他一直很高大。
她也不是不知道他對她的某些特殊情愫,但她相信彼此都心知肚明,她沒有辦法給他回應。所以,保持著目前這樣的利益關係,是最平衡的。
心中是酸楚、無奈和感激交雜。
很久之後,那個十七歲的少女篤定地說:“你的利用價值,是誰都無法取代的。”
?
“我的姑奶奶,你終於回來了!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這心裏一直在牽掛著你!怎麼樣,聽說你和高總同居了?哇,瞧你這麵色紅潤有光澤,看來補充了不少陽氣,精神抖擻精力充沛啊!”
前腳剛踏進分公司的門,後腳就迎來黃達狂轟濫炸的馬屁兼調侃。
而顯然,許娉婷麵色不善,瞬間抓住了其中非常詭異的兩個字,反問道:“同居?誰散播的謠言?”
黃達略顯猥瑣地笑了笑,湊到許娉婷耳邊小聲地問:“別裝蒜了!作為你前線的一號戰友,我都沒有機會問你,高總是怎麼容忍你腳踩兩條船的?嗯?TK集團的宋代表是什麼時候暗度陳倉的?”
許娉婷眸底寒光頓時就對著目標人物“嗖嗖”地射了過去,嗓音配合地冷若冰霜:“狗嘴裏再噴糞,我立馬廢了你!”
他是個典型給點顏色就敢開染坊的人。許娉婷覺得自己的確對他太仁慈了,以致於他愈發蹬鼻子上臉,動不動就開她玩笑。
不過,骨子裏的那股慫勁也是與生俱來且戒不掉的,所以黃達立即就中了她的滿身冷箭,夾緊臀部,脖子一縮,卻還不忘硬撐著抬高下巴,就是不敢再與她對上眼睛,弱弱地嘀咕了一句:“不說就不說。反正,桃色版本我聽著更爽。”
桃色版本?
許娉婷暗自在心底冷哼一聲,盡管這段時間閉門靜養,關於她的“傳說”依舊在“江湖”紛紛揚揚。她倒是很想親身見識一番自己現下的知名度。
隻是,在此之前,得先把正經事兒辦了。
想著,她往黃達手裏扔過一份文件。
黃達手忙腳亂地接住,不明所以:“幹嘛?一回來就沒事兒找事兒幹?”
許娉婷白眼一翻,雙手環胸,“拿回家交給你老子。”
聽到她提及他老子,黃達渾身一僵。
許娉婷磨了磨她新做的指甲,不以為意地說:“你老子讓你來這任副總,不就是為了監視我。”
聞言,黃達僵住的身體猛地顫了顫,閃爍著目光,結結巴巴地連忙撇清解釋:“我……我可沒亂說什麼!”
許娉婷悠悠地走到他身邊,安撫地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緊接著,她轉回身坐回了自己總經理的位置上:“那是因為沒什麼好說的,所以我也不怕你怎樣。不過,考慮到現在你老子可能沒有安全感。所以找你跑趟腿。放心,你老子讓你幹嘛,你照常幹嘛唄,我很大度的,不會幹預。”
盯著她露出的一口白牙,黃達卻怎麼都覺得那笑意裏滿是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