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敢,就來(1 / 2)

許娉婷的身體頓時僵了僵。

想些什麼?在想周小芙的死到底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她不由攥緊了自己的拳頭,壓抑著重新襲上心頭的暗湧。她覺得很有可能,自己下一秒就會忍不住大聲質問出口,親自跟他討要答案。

明顯地察覺到許娉婷全身緊繃,高城以為是傷口的疼痛造成的,使得他的舉動又放輕了許多。

直到紗布包紮好,也沒聽她再說一句話。

重新幫她係上衣帶,指尖無意中觸碰到她光滑細膩的肌膚,像上好的羊脂玉,像白瓷兒,像奶酪,像凝脂,隱約中,仿佛還能聞到她淡薄的溫軟體香。是的,明明是嗅覺上的感受,卻帶給他觸覺上的遐想。

於是,原本聚精會神的毫無狎思,瞬間便被這導火索引燃。鬼斧神差的,又挑開了兩根衣帶,視線往更多的地方掃去,一寸一寸,心旌搖曳。薄毯滑在腰間,隻餘單薄的病服,優美的曲線自後頸沿著脊椎骨一路滑下,忽視那礙眼的紗布,光是目光上的膜拜,都可以得到極端的享受。而輾轉至後背時,高城的呼吸忽地急促——因著傷口位置的特殊,她沒有穿內衣。他甚至可以想象,光潔的肌膚向兩側延伸至胸前,那兩團豐盈,該是怎樣的柔軟,與記憶中那一次的觸碰,不謀而合。

她是撐著雙手趴在他的腿上的,許是時間久了有些累,手肘微微鬆開,使得此刻的高城愈發敏感地察覺,兩顆飽滿的凸起似有若無地隔著衣料磨蹭著他的腿。也許隻是錯覺,但隨即又認為,那帶起來的陣陣酥麻觸電的感覺,是如此地真實。

車裏暖氣的溫度貌似驟然高了起來,宛若有一顆顆冒著小火苗的因子飄浮在空氣中,再隨著他緩緩沉重起來的呼吸和通透的毛孔進入體內,身體益發燥熱,血氣上湧。

“你知道……你今天的行為,隻會讓許世更加安忌憚我,甚至懷疑我。”

許娉婷清冷的嗓音,如及時雨般,霎時衝淡了高城的焚身欲.火。

他暗暗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方才停下的手指,繼續係衣帶的未完工作,嘴上下意識地反駁道:“你怎麼不埋怨姓宋的那家夥給你帶來麻煩?”

話一出口,高城都不滿自己小家子氣的言語,穩了穩情緒,舒緩了語氣:“自從TK的酒會之後,關於我和你的流言蜚語早就傳遍了。今天坐實我和你的關係,反而讓許世安更安心,至少不用再天天費神猜測。”

其實那流言蜚語的主角還有一個宋斐,隻是高城自動忽略不提罷了。

許娉婷就這樣沉默了。下意識地覺得,沉默能夠讓她忽視他的話中所暗藏的,她必須抗拒的東西。

從上海回來後,許世安出乎意料地竟然絕口不問那晚所發生的事情,倒是王桂鳳從別處聽說到了“許家大小姐腳上踩的那兩條船無意之中撞見才發現彼此的存在從而引發戰火”的版本,此後每每看著許娉婷的眼神,簡直就如同她是淫.娃.蕩.婦狐狸精,成天花枝招展地出門就是為了勾搭男人。

她最近沒有那精力去和王桂鳳鬥智鬥勇,隻要她沒有大動作,許娉婷就不去理會她。

“行了。”

許娉婷並沒有注意到高城的語氣莫名又冷若冰霜。

她聞言坐起。

他熟稔地把薄毯重新披在了她身上。

然後各懷心事,一路無言。

和料想中的一樣,目的地是五瀾灣。

許娉婷不動聲色地謝絕了高城要抱她下車的舉動,而高城似乎也在別扭什麼,並不再強迫。

一下車,就看到了黃飛宏。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搞成這副鬼樣子?早說了不去,你非要去!得不償失!”

如果不是許娉婷剛剛給他打電話,他還不知道出了事。一掛電話他就火急火燎地往五瀾灣這邊趕,反而比許娉婷先抵達。一眼瞧見她臉色發白,還穿著醫院的病服,在此刻瑟瑟的北風中孑孑而立,顯得單薄無比,一點也沒有平日尖酸刻薄的女王相。黃飛宏禁不住迸出口就是一溜兒話,沒有對病人的細語安慰,倒是氣急敗壞的責備。

或許是腦子太亂反應不過來,或許是傷口的疼痛讓她失了銳氣,或許是方才在車上與高城的激烈對抗已費了她所有力氣。反正,許娉婷現在隻覺得多說一句話都懶得。

於是,她沒有給黃飛宏任何回應,邊往裏走,邊淡淡地說:“先進去吧。”

有氣無力,簡直柔弱不堪,黃飛宏怔了怔,晃過神後立即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頭,卻被高城忽然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