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在這裏做過什麼重露是不會告訴周瑞雪的。
熾楓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也站起來，打理著身上：“那麼他的事情你能告訴我嗎？”
“除了那幅畫，他說你若是向我討要，我便給你。其餘時候都是顧長風在與他共事，與我無關。”
剛剛說完，又從窗子外麵跳進來一個身影，沒錯，就是顧長風。熾楓上次受過了顧長風突然出現給她帶來的刺激，此時已經很習慣了。
顧長風過來後，連熾楓看都不看一眼，隻是從上到下掃了一眼重露，沒說任何話。然後就直接躺倒在重露的床上。
重露瞟了一眼床上的身影撇撇嘴，也不說話，就直直盯著熾楓。
熾楓倒不好意思了，明明這重露和顧長風不是夫妻，關係怎麼這麼親近。自己站在這裏，真的太多餘了吧，又被重露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好意思才怪。不過，明明不是夫妻，不好意思的該是他們才對，怎麼搞得自己這麼尷尬啊。
熾楓本來還想向重露討要兩個人，這顧長風一回來，無敵冰上的氣勢瞬間把她打垮。最重要的是，重露不會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周瑞雪，顧長風就不一樣了，她也不知道顧長風心裏怎麼想的。看來討要人的事情，隻有待到下一次才能辦了。
熾楓略略一思索，便告辭了。
熾楓靜靜地站在窗口看著天上一輪清高孤傲的明月。
這裏的月和那個世界的月一模一樣，縱使山河變遷，物是人非，它都可以悠悠閑閑地掛在那裏，嘲笑著地上這一群為了一塊腐肉一樣的土地的螻蟻挖空心思地鬥爭著。
綠籬也隨著熾楓看著天上的那輪月亮。她記得站在身前的這個女人言笑嫣然：“什麼是夢？是日？不是，其實是月亮。”
為什麼熾楓會那樣說綠籬現在也沒有搞明白，隻是這三年來每年的九月二十七她就會看月亮，看很久很久。
“綠籬，再過幾年我就給你自由可好？”熾楓淡淡說道，綠籬看不清她的表情。
在綠籬眼裏熾楓一直很特別，所以當年第一眼見她時，自己便和她訂下盟約。盟約是一生一世的，熾楓既然定下了盟約，就一定會遵循。但是看熾楓現在的樣子，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綠籬隻冷冷回了一句：“我的自由用不著任何人給。”
熾楓微微一笑，這一笑綠籬看清楚了，有些快樂又有些苦澀，居然會讓自己有些隱隱的難受。
熾楓從來不說綠籬很傻，但是她卻發現綠籬其實和鴻漸一樣也很傻，這次居然輕言出聲：“真傻啊。”
不知道熾楓為什麼這麼歎息。她從來隻懂得熾楓很強唯一的弱處便是她那個年少的弟弟，但是這般的迷離憂傷她自己讀了三年了，現在是第四年了，自己都還沒讀懂。也許，有一天她會親自告訴自己她此時此刻的感受。
的確，幾年後，綠籬知道了為什麼月亮是夢，也知道了她為什麼那麼哀傷。可是如果是那樣得到答案，她寧願永遠也不知道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