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掛念一世(2 / 2)

身影的聲音與周瑞雪的千差萬遠,卻是不輸一籌的另一種溫柔:“見過了。”

轉眼間,周瑞雪已執起黑子,未曾回頭,依舊直直盯著棋盤,響起一種溫柔:“他待你可好?”

身影卻微微一僵,隻是冷冷的溫柔:“好。”說完後竟然不再停留,直轉過身離開。他從來都知道,這個男人的溫柔不是給自己的,他那麼溫柔,可是給過誰,除了那個他守了幾年的女人,他還給過誰?

沒有好與不好的區分,因為結果都隻會回答一個字。好又如何,難不成你會為我高興。不好又如何,難不成你會為我傷心。從來你都隻是在我麵前走過場罷了。

越加想不下去,胸口卻是氣血翻湧,終是沒有忍住,一口熱血從嘴角蜿蜒而下。步步前行,步步血冷,你離我近,近不過咫尺,可其實你離我很遠,遠比天涯更讓人感到絕情。

周瑞雪又定定落下黑子,施施然站起身,將今日之棋蓋上。這盤棋從來沒有過輸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輸贏,或許有一天有個人會不經意看透棋局然後不經意告訴自己這盤棋是黑贏或是白勝。

漫步到院子裏,院子裏的夏桃在已被采摘,唯餘一樹綠葉茂盛開懷和一旁開得燦爛而毫不掩飾的桂花相互鬥爭著。

一手撚著亮綠的葉子,一遍觀看著這九月底的天氣,他接到信了,山雨欲來風滿樓啊。伴隨著漸漸狂躁的風,一樹的桂花不斷掉落,遠不如調零來得完整啊。勾起嘴角,自己果然還是喜歡這個表情,畢竟是與生俱來的表情。

“謹之,你果真那麼喜歡那個女人?”劉熾蘭本是怒氣衝衝地來,但看見周瑞雪後卻不由自主地平靜下來。

他就是這樣,她甚至想知道他是練了什麼妖法才會迷惑住自己,若不是那一年未央湖畔驚鴻一瞥,從此少年白衣勝雪印刻在心間,怎會再也容不得其他人。

他總是笑得很溫柔,就像那年未央湖畔的湖水柔和平靜。

周瑞雪與劉熾蘭麵對而坐,給劉熾蘭倒了一杯剛剛煮好的月淚,並不回答劉熾蘭剛剛的問話。看著劉熾蘭小口輕綴,才微笑著問道:“什麼感覺?”

劉熾蘭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覺得周瑞雪可能是專門煮茶給自己喝,聲音卻已細若蚊蠅,臉頰緋紅:“淡,淡得像是喝不出來味道!”

周瑞雪也也輕輕抿了一口自己杯子裏麵的茶,眼睛卻已移向天邊自由來往的雲朵,或許他看的是雲或許是其他,隻有他自己最清楚,淡淡開口:“她因為這杯茶的味道辨認出我。”說完,也不再與劉熾蘭攀談,起身便離去。

唯餘劉熾蘭一人看著背影,劉熾蘭卻突然朝著那個背影喊道:“我若隻憑那一身白衣就將你掛念一世,你可會心動?”她發誓隻要那個男人肯轉過頭來看她一眼,哪怕一眼,她都不會放手直到永遠。

背影毫無停頓,直到轉角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