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鋪了地毯也不要坐地上。”男子又把目光移向重露,雖然是句關心的話,怎麼就感覺有些寒冷呢。
重露皺皺鼻頭,有些不滿,但是還是站起身來。熾楓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了,跟著重露一起站起來。
“這是青衣樓的第二位當家,顧長風。”重露向熾楓介紹著。
青衣樓兩位主子,一位管消息,是明麵上的人。一位是管暗衛,是暗地裏的人。
熾楓對著顧長風微微一笑,算是見禮了。一直頂著個冰山俊臉的顧長風也點點頭算是回禮了。
熾楓覺得自己也的確該告辭了,但是她還是很想知道是誰畫了那幅畫,於是向重露開口道:“可以把那幅畫送給我。”
重露珂珂笑出聲,從床底取出一卷畫遞給熾楓。熾楓接過畫便離開了,她可不想被冰山凍成死魚。
熾楓回家後,對著燭光打開那幅畫。黑衣沉沉,笑意淺淺的女子躺臥在漫天桃花的桃樹下,長發流泄了一地。畫上留有小字“若凰謹之”
畫上之人是自己,熾楓當然知道,但是作畫之人卻是那個人。熾楓心裏很複雜,有些憤怒,即使知道自己在山上那幾年,周瑞雪都監視著自己,但是沒想到他居然連自己喜歡在桃花樹下偷懶都知道,而且還畫出來了。
熾楓把畫鋪在眼前看了很久,終於收了起來。
“你幹嘛要告訴她畫的事情?”顧長風一屁股坐在重露的床上。
重露撇撇嘴,也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你覺得她好看嗎?”
顧長風盯著重露看了一會兒,從床下取出鞋子,蹲下去給重露穿著鞋子:“她還不如畫上的樣子。”
重露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又不要你覺得好看,那個人覺得好看自然就把她畫得好看。那個人不就希望我把畫給熾楓嗎?我幹嘛裝傻。”
顧長風劍眉微挑,不再說話。
“謹之真是巧啊!”熾楓出來喝口茶都能看見周瑞雪在眼前晃。
周瑞雪依舊一身白衣,坐在熾楓對麵,倒著熾楓茶壺裏麵的茶。熾楓看著周瑞雪一副毫不拘束的模樣,嗬嗬幹笑兩聲:“謹之喝慣了月淚,還看得起這民間粗茶?”
周瑞雪露出一抹笑,喝了一口茶,又給自己蓄滿:“粗茶有粗茶的好處,茶是粗是精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一起飲。”
熾楓剛剛想要反唇相譏,就聽見一爽朗男聲響起:“謹之跑得快,竟然就把我丟在後麵了。”
來人麵冠如玉,淺灰衣物,一雙眼睛神采斐然:“這想必就是若凰了?在下蘇采華,字采華,既是熟人,喚作采華便好。”說完,便執起扇子彎身一拘禮。
蘇采華,一副**公子哥的模樣,卻是江湖人做派,奇也奇也,熾楓暗自打量著蘇采華。熾楓的眼光在蘇采華的鞋子上稍一停留,一雙黑靴上麵繡著的是大紅牡丹。
熾楓想起了那個嬌俏的女子,蘇采華、蘇采晴,是這樣啊。熾楓也彎下身回蘇采華一禮。
於是這個熾楓一個人的茶宴變成了三個人的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