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從齊王額頭滑下,墜在他的鼻尖、下巴,然後打落在地上,濺起一點塵土。
胡礱有沒有背叛他?
沒有……有……
齊王腦子混亂了,他想不清楚胡礱現在是敵是友,無法冷靜的齊王隻剩下多疑,沒有了精明。
他捂著額頭,冷汗滲進指縫,冰涼涼地浸透了一雙手和一顆心。
卻涼不下齊王發熱的頭腦。
陸玉均在齊王冷靜下來後便帶著篁辰離開了。
他要做的已經做成,留下去也不會有更大的作用。
篁辰看到胡礱時還不甚明白,她不認識胡礱,直到陸玉均讓她將蠱蟲停放到胡礱肩上,她才隱約明白了什麼。
陸玉均沒有直接解釋,而是讓篁辰自己消化今天的事。他覺得篁辰有天賦,而且聰明,假以時日,肯定會大有作為。
就是應該讓她做點什麼呢?
陸玉均思考這個問題很久了,因為他真的很想把篁辰帶回撫遠給茯夢作伴,但又覺得小姑娘是個人才可以推薦出去。
啊……心累……
陸玉均操心的毛病又犯了,左思右想想不透,索性留著回到客棧問宗鐸。
宗鐸一直到晚上才回來,不知和衛所交流些什麼大事,陸玉均也沒興趣打探。
“遠道!你知不知道齊王還太後有聯係?”宗鐸甫一踏進房間,陸玉均就立刻把人拉過去道。
宗鐸頓了下,“這是如何說?”
陸玉均將今天聽到的話轉述給宗鐸,宗鐸聽著聽著眉頭越皺越緊。
看來他還真聽到了不得了的消息呢。
“除此之外就沒有了?”宗鐸問。
陸玉均果斷搖頭,“對話沒了,就這些。”
然後想起自己幹的事,陸玉均一拍手,“哦對了,我還給齊王上了點眼藥。”
宗鐸疑惑地看過去,陸玉均笑眯眯地解釋了自己今天做的事,把宗鐸的眉頭都給鬆開一半。
“你就這麼肯定齊王會懷疑胡礱?”宗鐸坐到陸玉均旁邊,就著他的杯子喝了口水。
陸玉均嫌棄地瞥他一眼,道:“不肯定,但不做就肯定不會懷疑不是嗎?”
“再說齊王這個狀態,驚弓之鳥,給他點懷疑的支點他就能自己撬了自己的牆角。”
宗鐸欣然同意,又把陸玉均剛倒好的一杯水給搶著喝掉了。
陸玉均不滿地瞪他,“要喝水自己喝,幹嘛搶我的?”
他勞心勞力的,竟然還被搶水喝?天理何在?
宗鐸含著一口水還沒咽下去,趁著陸玉均講話的當口,吻住了他的唇,沾了體溫的水哺進陸玉均口中。
喉結蠕動,細細的水流從口腔滑落到食管,再到胃中。微溫的溫度,燒灼了唇畔。
眼簾微闔,胸膛貼近,宗鐸掌心扣在陸玉均腦後,陸玉均手指插入宗鐸的發,順滑的發絲被扯在手裏。
手如同靈蛇,須臾滑入衣襟,指腹摩挲手底下的瑩潤,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