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個狠人。”將一切看在眼裏的陸玉均嘖嘖稱奇,他以為胡礱會給王塄一個幹脆點的死法,結果竟是亂棍打死?
不過這效果嘛……陸玉均看看圍在四周的人臉上的敬畏,顯然不錯。
王塄不知輕重死有餘辜,就是這胡礱不知會如何對士兵們解釋齊王兵敗的事實。
胡礱如何做陸玉均是看不見了,他現在得回去了。
抬頭看看天色已近午時,而刑台上的王塄出氣多進氣少,叫都叫不出來了。
再看下去無甚意義,陸玉均轉身就欲離開。剛走出兩步,陸玉均腳步頓住了。
或許,他可以留點東西再走。
對這裏的人,朝廷有招安的想法。陸玉均不知,宗鐸卻清楚。
因此,當陸玉均告訴宗鐸他看到的事時,宗鐸想到的是趁亂收攏人心。
“不知現下有多少人知道齊王兵敗的事,如果人數太多的話,這樣做不會否起到反效果?”陸玉均想這個問題想了半天,然後並沒有得出結論。
宗鐸的答案是:“會。”
“哦?”陸玉均托著下巴看他,“那他還動手杖殺王塄?”
給自己找亂子嗎這不是?
宗鐸可以理解胡礱的心思,“因為他不果斷動手,亂子會出現的更快更大。”
“唔……”陸玉均有點明白,“那如果是你,現在要怎麼做?”
看來看去,都是個無解、怎樣都會出問題的局麵。
“我也會殺人,不止一個。”這種時候要動手就必須狠,不能有任何心慈手軟,“對軍心動搖者形成震懾,不能再散布不利言論,另一方麵可以穩定尚不知情之人的人心。”
陸玉均咋舌,就這麼一句話,就得死多少人?
他果然還是不適應這樣的環境。
宗鐸蹙眉思索招安如何進行,陸玉均突然湊過來笑嘻嘻地道:“我還給胡礱留了個禮物。”
“嗯?”宗鐸感覺陸玉均肯定沒幹好事。
陸玉均輕哼道:“也沒做什麼壞事,不過給他留了一句話罷了。”
一句話也可以有很大的影響力,“什麼話?”
眯著眼睛的陸玉均真的格外像狐狸,“齊王瘋了。”
“你猜他信是不信?”
宗鐸失笑,四個字,憑空出現,莫名其妙。
胡礱會信嗎?
當然不會信。
可他會一無所動嗎?
恐怕不會。
傳信的信鴿上次寄來的信就晦澀不明,他還曾潛入血莽幫想見齊王一麵,卻隻停在屋外。
聽到了屋內奇怪的聲音。
像是……在拍打什麼東西,以及劇烈的喘息。
篁辰回來時,陸玉均看她那紅光滿麵的樣子就知道齊王又倒大黴了,結合一下自己留的字,感覺會有特別的效果。
第二天,宗鐸一早就去了衛所,陸玉均則帶著篁辰一起去血莽幫,篁辰本以為陸玉均不會帶她。
陸玉均這次是和篁辰呆在更靠近的地方,至於原因篁辰不懂,陸玉均也沒有告訴她。
兩個人靜靜等了一陣子,很快,齊王就一臉菜色的回房,並且神經質地巡視過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
他當然發現不了任何東西,因為蠱蟲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