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辰安排篁辰不明所以,不過這不重要,隻要能讓她去折磨齊王就好。
宗鐸出現在門口,把兩個人的對話聽了去,對陸玉均口中的“鬧”產生了好奇。
和陸玉均一起出門時,陸玉均就將整件事告訴了他,對此,兩人還感到些許唏噓。
齊王現如今的下場,真真可說是報應。
他若不利用篁則,篁辰不會視他為仇敵;他若不反叛圍攻撫遠軍,不會被蟲群圍攻而留下後遺症;若不留下後遺症,如何會被現在來找他複仇的篁辰如此折磨?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齊王現在所經受的,尚是他要付出的一部分代價。
叛軍一起,刀兵不歇,這裏麵犧牲了多少條人命,起因皆和齊王脫不開。
細細算來,齊王這個債,不知道要還到什麼地步。
陸玉均沉默著,不由得想起自己手中又有多少人命,多少鮮血。
半晌卻是笑了出來。
他陸玉均所殺之人皆是罪有應得的該死之人,便是有報應等在命中,又有何懼?
陸玉均素來看得開,不一會就把此事給撇到腦後。和宗鐸一道去了南林子,宗鐸跟他提及此次來意才知,原來宗鐸來此,就是為了胡礱他們。
“皇帝莫不是想收攏這批人的人心?”陸玉均如此猜測,兵法都講攻心為上,若能不戰而屈人之兵自然最好。
宗鐸點頭,皇帝的確是有這樣的打算,“胡礱是齊王的死忠,招安一事隻怕不容易。”
齊王死忠……
陸玉均咋舌,怎麼會有這種人啊?齊王那樣過河拆橋、狡詐卑鄙的人竟然也會有死忠?
這人莫不是有受虐的傾向?
宗鐸失笑,解釋道:“胡礱是齊王救下來的,他欠齊王一條命。”
“哦,原來如此。”陸玉均恍然,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隻能投身叛軍為齊王效忠。
可以理解,道義上說得過去。
陸玉均遠遠看了眼那個住著胡礱的屋子,看上去應該是漏了個洞,有幾個人正在屋頂上修修補補。
“齊王就這麼對待他的後路?”陸玉均感到十分奇怪,見過那麼多軍隊,這些人的待遇可說是最差的了。
就不怕一下子倒戈?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當兵的也要吃糧拿餉吧。
總不能為了一腔熱血,就硬挺三年。
齊王對自己的人格魅力那麼自信?
齊王是否自信不說,實際上這些人的糧餉原本是有的,隻不過最近半年沒了。
“嗯?為什麼?”陸玉均不解,到反叛的當口了反而不給糧食了?作妖呢?
“被朝廷攔下來了。”宗鐸淡淡道,語調特別雲淡風輕。
陸玉均:“……”
“所以朝廷早知道這些人在這裏藏著?”
“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一年前知道的。”宗鐸一本正經地解釋。
陸玉均不可思議地瞅了瞅村子,再瞅了瞅宗鐸,“所以你們硬生生讓他們又鬆了半年的糧餉才給人家斷糧?還是悄悄的?”
宗鐸認真點頭,“把糧道給切斷了,齊王不得不放棄送糧。”
陸玉均:“……”
行行行,你們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