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陸玉均是在長寧伯府內,身邊還有白貂陪護。
做成的藥丸很小,和江湖上普遍流通的那種小藥丸還小。
陸玉均抹了把頭上的冷汗,長長出了口氣。
終於做好了,並且做得很成功,並沒有出現什麼失敗的藥丸。
見陸玉均停了下來,白貂才湊過去小心舔了舔他手腕。因為傷口撕裂太嚴重,紗布都已經吸收不了流出來的血,有的已經流到了陸玉均的手腕。
陸玉均沒有阻止白貂,還伸過去給它好好舔。
他的血對白貂同樣有著益處,左右都流出來了,不如給白貂喝了還有些意義。
白貂舔幹淨陸玉均手腕上的血,就開始用小腦袋頂陸玉均的手心,催促一般想讓它離開台子。
陸玉均摸了摸白貂的頭頂,順著它的意思去旁邊重新敷藥、包紗布。
血流的看著嚇人,但是陸玉均都沒覺得有多疼,擦幹淨剩餘的血跡,再塗上一層藥膏。
作為一個經常跑江湖的人,陸玉均身上當然是要常備傷藥。再加上他有個神醫義父和小神醫妹妹,身上的藥沒一樣是普通貨色。
剛才如果不是他又進行了高強度的工作,這個傷口根本不會撕裂,甚至會開始結痂愈合。
藥膏抹上之後是很清涼的感覺,陸玉均還吹了口氣,涼涼的,挺舒服。
紗布一層層地裹上去,剛想把袖子扯下來蓋上,結果就發現袖子上也有一大片血漬。
陸玉均:“……”
誒呀,忘了袖子也染了血了。
陸玉均咂咂嘴,回去換衣服應該不會碰見宗鐸吧,不然被他看到袖子上多出一塊血跡還不知道又要怎麼審問他呢。
想著,陸玉均先將袖子折了起來,然後把藥丸裝好,打算交給孫浪他們。
一出門,陸玉均就頓住了腳步。
他似乎忘了一件事。
陸玉均看著手裏的藥丸,心中再次浮現白貂來時,帶來的魏寥的警告。
他若真的將這些藥丸傳出去,縱使其他人不知道他身負藥童之血,也一樣會覬覦這個失傳已久的藥方。
更重要的事,當年他看完了那些和藥方在一起的書之後,就將所有的資料,連同藥方,全都付之一炬。
那種東西本就是不應該留存在世上的。
他自問沒有做錯。
可他現在要做的事,等同於將那些東西再一次展現給世人。
陸玉均捏緊了瓶子,眼中的堅定並沒有被打消。
無論如何,他的決定不會被改變。
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他,江湖也不是當年的江湖。
就算有人想要來他這裏得到些什麼,那也必須問問他願不願意給!
血雨腥風又如何?
江湖從來沒有平靜,無論是暗流洶湧還是波瀾迭起,他陸玉均又何曾畏懼過?!
嘴角的笑容像是包含著一絲輕蔑,陸玉均抬腳向前,一直走向那個他即將迎來的戰場。
孫浪接過瓶子的時候還有點發懵,因為陸玉均並沒有跟他講明白這藥丸到底是做什麼的。
陸玉均還是留了個心眼,隻說這東西是宗鐸讓他帶來的,添到飯裏給將士們吃下去就好。
孫浪也不好多問,最近他對陸玉均怕得很,撓頭想想陸玉均反正不會坑他們,按照吩咐就當給大家夥放點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