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別怪她不顧同族之誼了。
太後的一番打壓最能看見成效的地方居然是宗鐸的身邊。
平日裏總是圍繞著他的各種探子一時間消失無蹤,而且芮欣兒也不再總是在他周圍突兀地出現。
難得回到京城能有這種自在感,宗鐸的心情還頗為輕快。
陸玉均瞅了眼被宗鐸倒進他杯子裏的醇酒,鼻尖微動,“心情這麼好,還請我喝酒。”
有古怪。
宗鐸再給自己滿上,輕聲道:“的確很好。”
陸玉均將杯子舉在口唇間,眼睛卻盯著對麵,“什麼好事讓你這麼開心?”
宗鐸也舉起杯子在他的酒杯上輕輕一碰,“身邊少了許多蚊蠅,自然心情舒爽。”
“哦。”陸玉均恍然,“那位大小姐肯放過你了?”
不應該吧,這麼突然就放棄了?
“自然不是放棄了。”芮家把目標放在他身上,當然不可能隻是因為一個芮欣兒喜歡他。
隻要威遠候府還手握兵權,芮家就會一直盯著他們。
“那是為何?”
宗鐸仰首一口飲盡杯中酒,“大概是上麵有人發話了。”
陸玉均眨眨眼,輕嘬了一口,“上麵?”
難不成……是太後?
總不會是皇帝。
“應該就是太後。”宗鐸肯定了陸玉均的猜想,“芮欣兒的舉動太紮眼,對他們芮家沒有益處。”
太紮眼這種形容,讓陸玉均想起那天他看到的場景。
嘖……的確紮眼得很。
撇了撇嘴,將酒杯前推,示意宗鐸再給他滿上。
宗鐸勾唇從命,“軒鬆似是對芮欣兒很有意見。”
陸玉均懶洋洋地瞟他,“難道不應該嗎?”
手肘支著石桌,酒杯送到唇邊淺嚐一口,咂咂嘴,還真是好酒,入口香醇。
手腕陡然被攥住,杯內的酒液微微晃動。
“怎麼?”
攥著他腕子的手移向宗鐸麵前,將他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好酒。”
說完,舌尖仿若不經意擦過杯沿,正正是剛才陸玉均喝酒的那處。
手腕微震,從宗鐸的鉗握中脫出,陸玉均看了眼杯子,“酒壺都在你手裏,非要搶我的酒喝。過分了,世?子?殿?下。”
宗鐸將酒壺推了過去,“這樣就可以了。”
陸玉均微眯了眼,牙尖磨了磨,“抬杠?”
宗鐸向酒壺單手平抬做了個“請”的手勢,“豈敢。”
陸玉均斜睨他,哼笑著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在瞬息之間,對麵一手迅疾伸來,直直探向陸玉均手中酒杯。
手陡然一歪,剛好閃躲開宗鐸探過來的手。
探來的手向後一勾,牢牢卡住陸玉均的腕部,阻止了他收回酒杯的動作。
勾起一個趣味的笑,另一隻手談過去,直奔宗鐸的手而去。
如同脫網之魚般脫出陸玉均雙手的夾擊,宗鐸再度出手,這一次果真成功握住了陸玉均的酒杯。
然而此時的陸玉均已經放開了杯子,起身腰身一擰,人就坐在了石桌上、宗鐸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