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辰和他的護衛隊在毒蟲的包圍下,死傷了近半。到現在,就隻剩下了秦慕辰、侍衛長和三個侍衛。
這些侍衛也是跟了秦慕辰有一段時日了的,現在就這樣死了一半,這一口氣秦慕辰是絕不可能輕易咽下的。
“曲丞!”秦慕辰嚴肅地叫了侍衛長一聲,侍衛長——即曲丞應道:“殿下有何吩咐?”
秦慕辰看著地下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的屍體,冷冷道:“今日若能出去,給孤記好現在這一幕!”
死在這裏的兄弟,和他們慘死的樣子!牢牢記住!
曲丞抿緊了嘴唇,單膝跪下,垂首應道:“是!屬下絕不敢忘!”
另外幾個侍衛也紛紛跪下,垂首應道:“絕不敢忘!”
總有一天,會為兄弟們報仇雪恨!
正當主仆幾人滿腔激憤的時候,驀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嗤笑。曲丞和幾個侍衛立刻起身護在秦慕辰周圍,戒備地看著四周。
“誰?!”
秦慕辰也看向四周,由於被毒蟲包圍,眾人實在無法看見外麵的情況,視線所及除了黑色的蟲牆就是頭頂上那一小片圓形的天空。
幾人剛剛做好迎戰的準備,破空而來一陣疾風之聲穿透了毒蟲牆,頓時打開了一個破洞。
秦慕辰和曲丞等人都是一愣,隨後耳邊傳來陣陣樂聲,聽不懂是何物發出,曲調也很奇怪,但是莫名覺得十分悅耳。
樂聲一響起,毒蟲牆就像是收到了什麼幹擾一樣,不斷地波動起伏,驚得幾人更靠在了一起,隨時預備毒蟲進攻。
然而在連番滾動之下,毒蟲竟然漸漸退去,最後消失在眾人眼前。
秦慕辰大感奇怪,下意識轉頭看了看四周,然後那個坐著樹枝、倚靠著樹幹的身影頓時落進了他的眼裏。
那女子頭戴銀色發飾,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細小的垂片綴在她的額頭,高高的馬尾束在腦後,精致卻又精練。
篁清把玩著手裏的骨笛,一條腿支起撐著右手,視線圍繞在骨笛之上,看都不看地麵上的秦慕辰等人。
“居然連個向導都不帶就敢進十萬大山,該說你們是膽子大還是無知呢。”
秦慕辰原本在發愣,聽到篁清這句話才回過神來,整了整衣服,道:“在下秦慕辰,不知姑娘是……?”
篁清這才轉過頭,居高臨下地看向秦慕辰,恰好望進了秦慕辰的眼中。
微風吹過樹葉,枝葉碰撞的聲音撞擊在秦慕辰的眼裏心裏,久久沒有散去。
篁清淡定地別過視線,起身從極高的樹幹上徑直跳下,落地之輕盈隻激起了一小片塵土,長長的馬尾在身後甩出一道弧線。
“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我也不想讓你知道。不過,算你今天好命,死不了。”
秦慕辰快走兩步,走到篁清身前,笑道:“這麼說來,姑娘是來救在下的?”
篁清瞥他一眼,冷淡道:“恰巧路過,沒想到竟然會有你們這種不怕死的往這裏跑。”
曲丞還未見過對閑王如此放肆之人,頓時皺起眉頭,怒斥一聲:“不得無禮!”
突然這麼一叫,還驚了秦慕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