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怕腥就醮些醬油醋,若是喜歡清淡就直接吃。”
說話間他又拿起一隻蝦,神情專注的剝了起來,直到麵前的菜碟被堆成了小山,菜盤裏的蝦也所剩無幾。
簡曈躊躇著,卻沒有下筷。
“要我喂你?”他在說這話時,已經用溫柔的濕毛巾擦淨了手,一副隨時要拿起筷子喂她的動作。
簡曈心裏一凜,忙地夾起一隻蝦仁,“不用,我自己吃。你,也一起吃吧。”
她將自己的菜碟往兩人中間推了推,“太多了。”
雖然她從小就喜歡吃蝦,多少都不嫌多,但是他剝的,一隻都嫌多。
“你喂我。”
“啊?”
簡曈驚恐萬狀,他總能在相安無事的時候說出讓人她受到驚嚇的話。
“嗯。”他微微的張開嘴,用眼神示意她快點。
“這個……”
“一般夫妻為了表示親昵,不都會互相喂食嗎?”
可是我們是一般夫妻嗎?我們就是合約無妻。
簡曈對上他那幽暗的眸子,終究沒有把心裏話說出來。
孟景琛索性麵向著她,一副小孩子等待母親喂食的動作。
天哪喂,超級變態果然花樣百出,還有這等嗜好。
簡曈深吸一口氣,夾起一隻蝦醮了些許調味料,遞到他唇邊。
這人卻是連湊近一點點的想法都沒有,哪怕蝦離他隻有半厘米,簡曈一狠心,直接塞了進去,就像泥瓦匠填牆縫一樣。
這樣的結果便是,蝦上的調料汁灑的他滿臉都是。
醬色的汁液在臉上分外鮮明,某人當場黑了臉,神情怪異到極點。
活該!
簡曈轉過身,夾起桌麵上其他菜吃起來,不再理他。
孟景琛挑一挑眉,擦去臉上的醬汁,然後夾起桌上一塊肉趁著她要吃菜之際,快狠準的先她自己一步塞了進去。
這一口菜湯汁飽滿,流的她滿下巴都是,胸前的衣服也沾了不少。
神經病啊!
簡曈轉過頭一副見鬼的表情,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手裏來不及吃的菜塞進孟景琛嘴裏。
孟景琛臉色更沉。如法炮製,夾了別的菜塞她嘴裏。
如此一來,你來我往,隻見筷子橫飛湯汁飛濺,餐桌狼藉,兩人頭發上臉上衣服上也都沾滿了湯汁。
到後來連筷子都不用了,直接上手抓,就像打雪仗一樣,也不管有沒有對準嘴巴,抓起菜就往對方臉上抹。
到最後,桌上的菜已經不能吃了,兩個人也成了菜人。
孟景琛一身黑衣,就是最好的底布,沾紅的、白的、綠的、黃的……五顏六色的菜之後,成了一副野獸派油畫。
還有一條小青菜搭在他頭發上,讓她突然想到一句名言:要想生活過的去,頭上總要帶點綠!
還要他頭上帶點綠,臭丫頭不想活了。
孟景琛臉色更沉,簡曈卻突地暴笑起來,指著孟景琛,笑的直拍桌子,邊笑邊說:“孟景琛,你這個幼稚鬼,哈哈哈……”
越笑越覺得可笑,直笑的她直不起腰來。
孟景琛扯去頭上的青菜,怒目圓睜,“你還笑的出來,你看看你自己!”
孟景琛突地將她拉到門邊的理容鏡前,簡曈頓時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