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錫望了一眼外麵漆黑漆黑的天,麵露不舍,打量著幾人的神色。
“尋兒今日留宿在府中,幽雨閣可給尋兒留著呢吧?
姐姐呢?姐姐若是回宮,尋兒便讓淩澤送姐姐回去。”
沐千尋甜甜一笑,好不容易能賴在府中一日,她又怎肯回那冷淒淒的宮中。
“留著留著,一直都給你留著!”
沐錫麵帶笑意,府中許久都未這般熱鬧過了,他巴不得他們能多住幾日呢。
沐千雅猶豫了一瞬,不好掃了眾人的興致,坦然一笑:
“千雅今日也留下,反正健朗有皇後娘娘帶著,也用不著操心。”
沐錫未再吭聲,麵上的笑意,也始終未散,他大半輩子都在為他的生意奔波費心,如今想來,最讓他驕傲的,還是這一雙的女兒。
夏婉寧雖去的早,可卻留下了這麼一雙女兒,他該感激,夏婉寧瞞著他,收留了沐千尋。
幽雨閣中,陳設如初,物件兒卻是大多換了材質,旁處感知不出,這居了兩世的幽雨閣,還是辨別的出的。
也難怪,沐府是三四十年前建造的,如今哪裏還能尋的到當年的物件兒,更不會有人刻意去尋當年的物件兒。
果然,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再粉飾,也終究不是原來的模樣了啊……再像,也不是了……
戳壞的了的一角窗紙,如今恢複如初,絲毫不見破碎修補過的痕跡。
桌上的碎花柳葉水壺,換了飛鳥花紋,活靈活現,觸感冰涼。
燃起燭火,躺在床榻之上,癡癡的望著熟悉又陌生的屋子,幽幽歎息。
再糾纏兒時的記憶,都不過是徒生傷感罷了,就像是,她再喚一聲淺言,眼前也再不會映入那張麵容了。
“尋兒,早些歇息吧,後日一早,該啟程了。”
滅了燭火,修長的手掌遮住她滴溜溜亂轉的眸,拇指撫著長長的睫毛,癢癢的觸覺。
“慕宥宸,我睡不著,心裏明晃晃的……”
依偎進他懷裏,隆起的小腹貼在他腹部,一陣好笑,有孕在身,真是處處都需小心翼翼。
大手順勢搭在她小腹之上,小家夥時不時的踢到他的掌心,眼角的笑意被黑暗掩去。
這座城,這所宅子,融入了她太過太多的回憶,如今去而複返,心有感念,也無可厚非:
“夫人若是睡不著的話,不如……我們幹些別的,嗯?”
邪魅的語氣,鑽心蝕骨,輕輕在耳邊吹起,暖暖的癢癢的,心頭一震。
急忙推開他精壯的身軀,厚厚的錦背往身上一裹,隻露出兩隻眼睛,氣鼓鼓的:
“慕宥宸你能不能正經些,這可是冬日,怎麼像隻發.春的貓似得!”
“夫人這比喻真的好生生動啊,那夫人是……母貓?”
沐千尋愈是抗拒,他就愈是來勁,更何況,也隻有如此,才牽的住她的心思,免得她胡思亂想。
手掌探進她的被窩,不顧沐千尋的阻攔,隔著褻衣,死命撩撥,任憑沐千尋都躲到了牆角,亦不肯罷休。
眼前光線一暗,濃濃的氣息撲麵而來,來不及叫罵一句,唇瓣被一片濕意侵略。
灼熱的手指在她麵頰上流連,光滑如玉,帶著絲絲涼意的肌膚,愛不釋手,冰與火般的碰撞。
濕滑的舌,在她柔嫩的唇瓣上,來來回回的舔舐撩撥,雙手相扣,欲要掙紮,也動彈不得。
略過她的貝齒,仔仔細細,纏纏綿綿的吻,從輕柔到強勁,從撩撥到放縱,吻的天昏地暗。
瞧不見她麵上的緋色,隻能感知到她麵頰散發的滾燙氣息,禁受不住他的霸道,她一聲不吭的繳械投降,再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力氣。
大手從她敏感的腰肢略過,瞧著她身體下意識的微微顫栗,隨即翻身躺好,氣息不勻的打了個哈欠:
“好了尋兒,天色不早了,睡吧。”
“好啊,夫君睡吧,若是睡得著的話。”
打黑暗中傳出沐千尋軟綿綿,陰森森的聲音,心中咯噔一下。
隨之而來的,是一隻軟若無骨的小手,帶著灼熱的氣息,從他胸膛一寸寸撫過,陰陰一笑,不懷好意。
心中築起的防線一瞬間被擊潰,單手撐著床榻,攥住沐千尋伸過來作亂的小手,附身而上。
利落抽回手掌,被子裹了兩圈,背對著他,緊緊朝裏攥著背角,深深的吐了口氣兒:
“夫君不是準備睡了嗎,天色不早了呢!”
慕宥宸抽抽嘴角,這丫頭的報複心還真是重,下巴枕在她肩頭,手指從後頸探進去,媚笑著討好:
“尋兒乖,為夫錯了,夫人大人有大量,嗯?”
幾經糾纏,慕宥宸還是如願得逞,寒冷的冬夜,屋中一片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