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赫連妙晨嘛,口口聲聲說著不在乎那個位置,她的誌向從來不局限於做一個女王。
可是誰又能真正猜透她的心呢,或許她一直都隻是說說而已呢,借著幫他們的名義,看他們兄妹相殘,好坐收漁翁之利。
要真是這樣,那她的城府,又怎麼是他們能企及的,在赫連妙晨手中,他們隻能敗的一塌糊塗。
所以,他們之間的結局,是早就是注定了的,避免不了拔刀相向的那一天。
這部落那一次換主,不都是血染這宣王宮嗎,這看似繁華的宮殿,誰有數的清,飄蕩著多少幽魂,潑灑著多少鮮血,他們不過是其中渺小的之一。
為了不化作森森的白骨,所以他絕不放手,他是赫連銳絕的獨子,這位置一定要是他的!
留香山下,沐千尋與慕宥宸先赫連妙晨幾人一步到達,下了馬車,警惕的打量著周圍的一草一木。
留香山,不愧為留香山,綿綿的群山,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零零碎碎,盡是野花的身影。
這裏的綠色,真真就隻是陪襯,清風掠過,混雜著各種或濃鬱或清淡的香味,安撫著躁動的內心,慢慢慢慢靜下來。
沐千尋微微一笑,望著眼前一片白色的月橘,點綴著淡紫色的櫻草,一陣心安,留香山真是個好地方。
不過,這花香濃鬱之地,也是最容易中招之地,畢竟在這花香中參雜些什麼,也是很難辨別出來的。
一瞬間,她有些明白了怪神醫選擇此地的用心,不知怎得,反而心中不那麼忐忑了。
這怪神醫煞費苦心的將他們聚集起來,不會隻是想給他們下藥這麼簡單吧,至於謀害他們,大抵他也沒這個膽子。
看著柔和的夕陽沒入地平線,明亮的天色一點點昏暗下來,這便是怪神醫定下的時辰了,他們這算是守時了吧。
慕宥宸席地而坐,沐千尋輕輕靠在他懷裏,靜等怪神醫出現。
群山花香,停滯的馬車,低頭吃草的馬兒,百無聊賴的趕車小斯,再加上這一對璧人,赫然是畫中才會出現的景象。
隨著一陣急切的馬蹄聲,赫連玖漾帶著赫連妙晨徐徐而來,擾亂了這醉心的平靜。
沐千尋眼神一動,撇撇嘴,嘀咕到:
“我還以為他們不來了呢。”
“有些物種,總是喜歡走哪跟哪兒,擺脫不掉的,夫人且忍忍,等為夫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赫連玖漾猛的一拉韁繩,馬兒的一聲嘶鳴響徹雲霄,前蹄揚起,險些將馬上的人甩出去。
或許旁人無法理解赫連玖漾為何騎得這麼急,甚至不擔心馬會發狂,沐千尋可是一清二楚的。
因為…她們若是不快些,時辰就著實有些不夠了呢,這不是還緊巴巴的嗎。
她所料沒錯的話,她們應是在路上耗費了不少時間,下絆子這種事,不是隻有她們才會使的。
她料準了,赫連妙晨被她氣急之後,定然會不設防的一路趕來,畢竟赫連妙晨也是個凡人,也不會一直理智下去。
她若是不做些什麼,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她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二人翻身下馬,發絲在勁風的肆虐下,微微淩亂,怎麼看都不像是兩位養尊處優赫的郡主。
與沐千尋相較,更是天壤之別,沐千尋一路上都安坐的馬車中,無論是衣衫還是妝容,都沒有一絲變動。
看著二人臉臭的模樣,沐千尋突然覺著身心都愉悅了,不知怎的,她似乎越來越孩子心性了。
可能打沐若雲死後,她慢慢的已經放下了前世的種種,也就沒什麼好放不下的了,唯一讓她煩憂的,也就隻剩赫連銳絕了。
連妙晨死死的盯著沐千尋,沐千尋越是對她不理不睬的,她心中就越是氣憤,呼吸都顯得有幾分不順暢了。
沐千尋聳聳肩,也懶得跟她們逞口舌之快,目光懶懶的落在一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慕宥宸肩頭。
赫連玖漾輕嗤一聲,扭過頭去,除了那個位置,慕宥宸是她唯一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
而沐千尋的存在,總是讓她鑽心蝕骨的不痛快,偏偏還不能把她怎樣。
不知有多少個夜晚,她總是在回想,總是會後悔,後悔當初沐千尋明明是落到她手中的,她卻沒有下手。
若是她能在抓到她之時,在她身上再補一刀,是不是如今就不用看到這個可惡的女人成天到晚在她眼前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