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赫連銳絕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旁人更不能把她怎麼樣,隻能認命,
近年來,已經無人這麼明目張膽的尋死了,沒想到時隔如此之久,又冒出了苗頭,還是如此費勁周折。
“妾身都聽汗王的,汗王說如何,那就如何。”
拓拔雨菲的目光求救似得投向拓拔勒達,卻不見他回應,似乎是沒看到,又似乎是刻意躲避。
拓拔雨菲睫毛低垂,遮住眸中的恨意,在眾人麵前,她一直都是一副溫婉,嫻熟的模樣,也不會在今日破功。
“那好,那軒轅巫師就卜算吧,能越早解決此事越好。”
赫連銳絕隨意的擺擺手,不興奮,也無關失望,淡淡的,似乎這根本不關他的事。
軒轅浠點點頭,默默的從腰間取出一方與衣衫顏色一模一樣的青色紗巾,蒙到臉上,還是初現的樣子。
仿佛有了這紗巾,就不會有人記得她醜陋的麵龐了,那份美好的遐想就還在。
軒轅浠不厭其煩的做著燃香的動作,換來的不再是驚歎,而是一眼眼的不屑,人就是這等奇怪。
看不到紗巾後的那張臉,總是千盼萬盼,估計今日看不到,都要睡不安生了。
可是看到了,又失望了,殊不知,軒轅浠今日還真不是來選美的,一個巫師,沒必要長得傾國傾城。
軒轅浠閉著眼,眉頭蹙起,眉心的朱砂痣染上幾分戾氣,拇指不停的撚動著其他幾根手指。
噗嗤一口獻血噴湧而出,洋洋灑灑的落在祭台上,妖冶無比。
軒轅浠睜開眼睛,憂鬱的眸光更加黯淡了幾分,腳下趔趄,騰騰的往後退了幾步。
“此女子,樊寧城正南方向之人,身份高貴,有皇族血脈,住在地勢最高之處,天格水,地格水,人格土。
常年體弱多病,撐到此時已經是危在旦夕,靈魄再不歸位,估計命不久矣。”
軒轅浠伸手擦擦嘴角的血跡,將“宿主”的特征一一敘述開來,平靜如斯。
沐千尋眉眼間早就不見了看戲的輕鬆,攥著慕宥宸的手微微用力,這麼熱的天氣,一雙玉手卻冷汗淋漓。
她厭極了這等粗俗的把戲,也厭極了赫連銳絕如此漠視淩星曾經的存在,如果可以,她真想上去把軒轅浠的嘴撕的跟她的臉一樣沒法兒看。
別說軒轅浠這是卜算的靈,經曆過一回類似之事的沐千尋再清楚不過,這種種,不過是依照這場戲的主角描繪出來的,又有什麼神奇的。
“好,本汗會盡快吩咐下去,叫人將這…宿主帶回來。
隻是在此之前,還望軒轅巫師給千尋看看,是否這怨魂之事,與千尋有關,也好還她一個清白。”
赫連銳絕的目光,冷不丁的瞟過來,直直的落在了沐千尋身上,溫溫的笑中噙著一抹冷意。
沐千尋抬眼,直接對著那道目光迎了上去,揣摩著赫連銳絕的用意,這是試探,還是單純的禍水東引?
是,赫連銳絕太過多疑,對沐千尋可以百般寵愛,但也時時刻刻在防備著她。
她可以抵觸青葛部落,可以在心中裝滿夏國,可以偶爾耍耍小脾氣,讓他下不來台,他都可以接受。
那份抵觸,他可以一步一步將其融化,任何的麻煩,他也可以擺平,他唯一容不得的是她算計他。
他不希望這次的事是沐千尋自己搞出來賊喊捉賊的,可能是自己親手將那種痛苦加諸到別人身上過,總之他赫連銳絕經不起背叛。
不過很快,赫連銳絕就在心裏否定了這種想法,難得這次拓拔勒達沒有插手。
這就說明拓拔勒達和軒轅家族,也或許是其他家族達成了某種默契,而拓拔勒達絕不會給沐千尋這種機會。
不過話也不能說的太絕,譬如,拓拔勒達這麼做隻是為了蒙蔽他,為了讓他吃一虧,上一當。
“自然有關,郡主身上陰氣煞重,那魂時常都是跟著郡主的,若不是郡主引路,這魂也尋不到宣王宮來。
郡主夜晚時分切忌莫要出門,不然當心那怨魂附在郡主身上,勢必會遭遇禍事。”
軒轅浠一臉認真,望向沐千尋的神色難以掩飾的羨豔之情,畢竟沐千尋那張臉,是全天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何況是頂著那樣一張臉的她。
沐千尋冷笑一聲,軒轅浠的氣場怎麼比得過她,她天生有一種無所顧忌,高貴霸道的強硬,對付一個軒轅浠,還不至於怯場。
差點一口氣背過去,這軒轅浠還真會就坡下驢,還真會說,要說軒轅浠不是與王宮中的人串通好了,打死她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