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抱怨淺寧、淺言這兩個丫頭怎麼做事越來越毛毛躁躁的了,就眯著眼睛,順著紗簾的縫隙看到了一臉無奈的赫連卓凡。
“啊!”沐千尋攏了攏被子,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坐起身子,扯開嗓子尖叫一聲。
赫連卓凡緩緩的扭頭,幽怨的朝床榻的位置望了一眼,聲音低沉:
“你叫什麼?你蓋著被子,遮著簾子,我什麼都看不到,更何況我現在對你沒興趣,姐姐?”
“誰讓你進來的,大早上的進我屋子倒水,你想怎樣?”
沐千尋這個抓狂,睡眼惺忪,一副根本沒睡醒的樣子。
赫連卓凡咬牙切齒的回應,以為他願意似得,赫連銳絕還派人來監督,他們自然不敢偷懶:
“這不是來伺候您洗漱嗎,郡主殿下!”
這一口一個姐姐,一個郡主殿下的,赤.裸裸的諷刺,可見赫連卓凡有多不耐煩。
沐千尋大大的翻了個白眼,身子重重的跌落回褥子上,絕望的望著床頂,嘴角一抽。
端盆水都會灑一地,弄出這麼大的響動,真要是伺候上一個月,先不說她會不會被折騰死,起碼淩尋小築會被拆掉。
淺寧跟淺言在門外探頭探腦的,默默的對視一眼,感情這人不是來幫她們的,是來給她們找麻煩的。
“出去!”
慕宥宸冷不丁嗬斥,一雙明亮的眸子陰鬱非常。
淺寧和淺言被嚇得一個冷顫,抱在一起,回頭,就看到慕宥宸站在她們身後不足一寸的距離,不過這句話,顯然不是對她們說的,識趣的往一邊挪挪。
赫連卓凡何時受過這份氣,下意識的反駁:“憑什麼!”
“憑我現在是你的主子!”
“你!”
赫連卓凡與慕宥宸擦身而過,剛剛前腳出門,後腳慕宥宸就用力將門踢了回去,震的腳下的地板都在晃悠。
接下來的日子,徹底混亂成了一團,沐千尋渴望的清淨生活演變成了噩夢。
除了沐浴、出恭,隨時都能看到那四人的身影,並且每一次都會把好好的事情搞得雞飛狗跳,她都懷疑,他們是不是故意的。
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十幾日,沐千尋已經適應了這“熱鬧”的場景,估計一下子平靜下來,她反倒會不習慣。
從某日開始,深夜時分,宣王宮中,總是從東南方向某處傳來如泣如訴的曲聲,又似乎夾雜著女子的哭聲。
時而高亢,時而低沉,忽遠忽近,膽大之人順著聲音去看,又什麼都看不見。
還有人說,會經常看到淩銳殿附近有黑衣長發的女鬼出沒,臉色慘白,泛著幽幽的綠光,嘴角掛著血跡,胸口插著一把長劍。
女鬼陰沉著臉,目光空洞,臉上滾動著紅色的淚珠,身後陰風陣陣,沒有腳,倒是速度飛快。
胸口的血洞溢出的獻血不斷滴落在地麵上,一灘又一灘,第二日,地麵卻找不到絲毫痕跡。
不知這話有幾分可信,不過也不會是空穴來風,或許三分可信,七分編造吧,有誰看到鬼,還敢打量那麼清楚的。
王宮中出現這樣的靈異事件,不會單單隻是為了嚇人而已,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時間,宣王宮中人心惶惶,慢慢的,還散播著這樣的謠言,這冤魂是沐千尋招來的,自從她出現,這宣王宮才不安生了。
沐千尋欲哭無淚,這針對她的招數還敢更爛一些嗎,慕雲帆當初可是用過了,妖星降世嘛,這又要幹嘛,巫女招魂?
說實話,這招數,還不如慕雲帆的那招高明呢,那好歹還有憑證,這就直接信口開河嘍,對付她就這麼不走心。
虧她之前還興衝衝的猜測這期間的用意,準備好好的看場好戲,不知不覺,自己也被拉到了台上,被迫參演,成了戲中人。
此事傳的沸沸揚揚的,幾乎是人盡皆知,卻從未聽赫連銳絕說起過,不知赫連銳絕是裝糊塗,還是受了蒙蔽,真的不知曉。
直到有一日,一名巫師當著眾人的麵告訴赫連銳絕,近日宣王宮陰氣甚重,有冤魂出沒,而她看不出個究竟,希望赫連銳絕盡快處理此事。
巫師在青葛部落是個很懸的存在,號稱行醫問道,捉鬼除邪樣樣精通,地位很高,而青葛部落的百姓又極信這一套鬼神之說。
膽敢衝撞神靈之人,會遭到殘酷的懲罰,巫師則被認為是神靈的使者,不過也分地位高低,就如同武者以功夫論高低。
赫連銳絕當即應下,卻遲遲不予理會,任憑鬧鬼之事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