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礙於身份,礙於場麵,這些話隻能在心裏抱怨,麵上還是溫順的應到:
“您言重了,無妨的!”
“皓月當真是過分了,本汗不能再這麼縱容你了,不然遲早會釀下禍事!
為了小懲大誡,第三場的參賽資格,由妙晨來頂替你!”
赫連銳絕聲音淡淡的,沐千尋這一聲父汗可不能白叫,他這偏心偏的恨不得天下皆知。
澹台皓月美麗的麵容都要扭曲了,是誰不好,偏偏是赫連妙晨,為了爭來這個資格,她求了澹台皓痕多久了。
心中憤憤,後悔極了,她為何要這般魯莽,為何要做這個出頭鳥!
赫連玖漾望了赫連銳絕一眼又一眼,嘴唇蠕動著,欲言又止,赫連銳絕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赫連玖漾是何意,赫連銳絕再清楚不過了,她不過是想要第三場的參賽資格罷了,這他可不敢應允她。
第三場參賽的隻能有四人,雙雙對壘,單純的比拚功夫,有多大本事就使多大本事,雖說是點到為止,但是也不免會出事。
赫連玖漾對沐千尋的恨意,掩蓋都掩蓋不下去,功夫明顯比沐千尋高出一大截,赫連銳絕可不敢拿沐千尋的性命當兒戲。
一場鬧劇終於落幕,天色也不早了,第二場的最後一局,要留在明日再進行了。
就算這局贏了,也贏得不光彩,不過如果沒有亂隊這回事,的確這成績也該算他們的。
下一局一定要贏得漂漂亮亮的,才能堵住悠悠之口,沐千尋絕對不允許自己輸給赫連玖漾。
大隊的人馬都啟程回了青沁園,沐千尋停在之前射殺飛鳥的那片湖旁,便不肯走了。
反正明日比賽的地點迷蝶穀還在這飛鳥湖以南,回了青沁園,明日還是得折騰,幹脆沐千尋就在這裏住下了,這附近的茅草屋也蠻多的。
赫連銳絕沒有阻攔,隻是要淩澤他們都留下陪她,他也看得出沐千尋不喜人多,特別是不喜與陌生人接觸。
星光折射下來,映照在飛鳥湖上,閃著粼粼的光芒,湖水顯得愈發湛藍。
就這樣靜靜地望著湖麵,吹著夏風,聽著耳邊百轉千回的鳥叫,真的很好。
夜晨整天情緒都十分低落,她從來都沒有像今日這般無力過,她好懷念在皇城的時候,幾人結伴去接任務,危險踏實,找得到動力。
身形筆直,立在湖邊,在月光下拉成長長的影子,瘦弱渺小,精致清冷的麵容看得人心痛,眼神空洞。
淩澤守在不遠處,默默的盯著她的背影,眉頭緊蹙,眼神快速的閃動,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就是想要關注她,就是想要經常看到她,卻又排斥靠近她。
不由自主的動了,步伐沉重穩健,又忽的停了下來,有一個人已經先他一步站在了她的身邊。
她轉身,二人麵對著麵,抬頭對視,距離不遠不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總之她笑了,那一抹笑,刺的心猛然一痛。
後退,準備著離開,如果此刻他看得到自己的表情,一定會被自己嚇到,一雙眸子散發著柔情的受傷的光芒。
夜晨不經意的朝淩澤的方向望來,一愣,淩澤像是被窺見了什麼秘密一樣,轉頭狂跑,夜晨不明就裏的往上追,子桑笑快步跟上。
慕宥宸摟著沐千尋端坐在屋頂,饒有趣味的看著這神奇的一幕,哭笑不得。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淩澤大抵是喜歡夜晨的,夜晨也是在意他的,可他們都糾結著矛盾著,硬生生把彼此越推越遠。
淩澤隻顧著跑,不願回頭,可等他回頭了,不知她還有沒有力氣繼續追他,況且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呢,她是否會視而不見。
這三人,還是子桑笑最為直率,喜歡了就去靠近,感情不就該如此嗎,少幾分猜測,多幾分勇氣。
終於,淩澤跑累了,雙手撐著膝蓋,喘著粗氣,身後,夜晨插著腰,猛的拍他的肩膀,麵無表情:
“你跑什麼!”
“你不追我會跑嗎?”
“你不跑…我會追嗎?為…為什麼躲著我,我…我有那麼可怕嗎!”
夜晨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手肘搭在淩澤的肩膀上,不願放下。
“我沒躲你,你想多了!”
淩澤抿著唇,餘光掃見一邊的子桑笑,心中極度不快。
“你當姑奶奶眼瞎了,躲沒躲我看不出來嗎?還有剛才,你盯著我做什麼,又跑個什麼勁兒,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夜晨胸腔起伏不停,攬住淩澤的肩膀,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