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眼神堅定而清明,衝著慕宥宸冷靜的喊到:
“你先走,這局就靠你了!”
慕宥宸一怔,回頭望她,衣衫緊貼在身上,更顯瘦弱,恍惚間,似乎她離他很遠,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拉著韁繩猛的一個轉身,身下紅褐色的馬匹不情願的嘶鳴,在與沐千尋並排之時,身子傾側,一把攬住她的腰肢,將她撈到自己馬上,緊緊擁在身前。
秀發上的水珠洋洋灑灑的順著領口流經,慕宥宸深深的吸氣,輕笑,還是將她擁在懷中,才最安心。
“為夫獨自一人難當大任,還是要夫人同行才好!”好聽的聲音穿過風雨落在耳畔,下一刻,縱馬飛馳。
耳邊是嗖嗖帶過的勁風,雨水胡亂的拍打在臉上,一雙修長的大手穿過腋下,攥著韁繩,速度比方才快了一倍都不止。
沐千尋目視前方,嘴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心裏甜津津的,她愛這個男人,這個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放開她的手的男人。
漸漸的,綠油油的景象消失不見,步入了雲霧山的地界,腳下的道路泥濘坎坷了許多,不如青沁原那般平坦,四下霧氣繚繞,看不清前路。
一路不停歇的奔到了雲霧山的盡頭,終於看到了赫連銳絕口中的督察士兵,沒來得及拿到士兵手中的竹簽,心頭就湧起一陣失望,腳下明顯的馬蹄印已經說明了一切,看來他們還是晚了一步。
在青沁原他們耽誤了太多時間,也難怪嗜血小隊的人比他們先到一步,看來返回的路程他們得拚上一把了,不然這一局他們輸定了。
機械的馬蹄踏踏聲充斥在耳邊,雨越下越大,衝的眼睛睜都睜不開,努力的集中精力在前路。
馬兒都來不及喘口氣兒,在慕宥宸的鞭打下,全速前進,前蹄還未落地,後蹄就準備跟上,跑的十分賣力。
這也由不得它,下意識的瘋跑,實在是受不了慕宥宸的摧殘,和那鋪天蓋地的恐怖氣勢。
直到那熟悉的白帳篷映入眼簾,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落後一截的澹台皓痕,沐千尋心頭狂喜,激動的在自己小臂上掐了一把,眸中光芒崩現。
三人趕到,前後也就隻差了幾個瞬息的時間,澹台皓痕望著同乘一騎的二人,默不作聲,這不算違反比賽規則,他卻心有不甘,他竟然被人超越了。
沐千尋避開赫連銳絕探究的目光,訕訕的摸著鼻子,久久不見淩澤他們出現,看來慕宥宸真的是夠快,若以她的速度,隻有被澹台皓痕甩個十萬八千裏的份兒,哪兒還能追的上。
浸在大雨中,繼續比賽也不是個事兒,再精力旺盛的人也經不住這樣的折騰,這要比平日多費多少力氣,幹脆改日再來,今日便直接回了帳篷休整。
沐千尋坐在桌前,嘟著嘴,任憑慕宥宸用幹布細心的揉搓著她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頭發,眼神幽怨,這雨下的,將她臉上的胭脂都弄花了。
淺寧端來早就備好的薑糖水,放在沐千尋麵前,將桌上的濕衣衫取走,邊走邊嘮叨著:
“這該死的雨,把小姐都濕成什麼樣了!小姐,這薑糖水要趁熱喝,驅驅寒氣,當心受了風寒!”
沐千尋捏著鼻子,聽話的將一碗熱騰騰的薑糖水灌下去,吐著舌頭抱怨:
“好難喝啊,這東西比藥難喝多了!”
打小,沐千尋就厭極了過於甜膩的東西,更是不喜薑的那股辛辣之味,而薑糖這兩種東西混合起來,對沐千尋來說,簡直是穿腸毒藥,每喝一碗,都會鬧一番小孩子脾氣。
慕宥宸湊過去吻她,淡淡的梅香縈繞鼻尖,那股惡心的薑糖味道似乎被衝散,傻笑著,伸手摸摸慕宥宸脖頸上的玉佩,眼神複雜。
幸好他們遇到了南山先生,幸好淩星留下了這寒星玉令,不然,這雨天,他又會疼的死去活來,更莫提今日的賽事了。
慕宥宸蹙眉,無奈的抓過沐千尋的手:“帶著這個好生奇怪,也不知這雨何時能停。”
“不過是塊玉佩,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會比圍著紗簾到處跑更奇怪?”
沐千尋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她對於那條不倫不類的紗簾至今耿耿於懷。
慕宥宸瞬間被逗樂了,捏捏沐千尋涼涼的麵頰,感歎:“尋兒真是可愛呐!”
沐千尋一臉黑線,拍開他作惡的大手,可愛,可愛哈,這個年紀說她可愛,還不如說她傻呢。
大雨變戲法似的,半夜時分就停了,第二日一早,天早早的便大亮了,是個萬裏無雲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