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輕言長長的吸了口氣,一臉壞笑,湊近蕭洛:“落落,我絕對不是個女子,你會明白的!”
蕭洛臉頰一紅,佯裝鎮定,伸腳踢在沐輕言的小腿上,眼神凶巴巴的嗬斥:“離我遠點兒!”
沐千尋偷偷的瞟了慕宥宸一眼,看著他嘴角愈發盛的笑意,扶額,感覺告訴她,蕭洛要遭殃了,調戲起男人這種動物來要適可而止,這可是她的經驗之談。
半月的奔波,沐千尋情緒平靜了許多,漸漸也看開了她的身份,既然改變不了什麼,那麼就學著接受吧。
鳴翼,這座她深深眷戀的城,要是沒有青葛部落一事,她想要在這裏終老。
天色漸晚,準備在這裏留宿一晚,自然是歇在淩王府了,一入鳴翼,沐千尋滿心都是那淩尋小築。
這麼多人實在不願打擾他們,淩澤便帶著他們尋了客棧去。
淩王府中,隻有寥寥幾個下人,常年也沒有主子,卻幹淨的一塵不染。
沐千尋與慕宥宸手挽著手,漫步在那青石小道上,感受著指尖的溫度,享受著滿眼的風光,陶醉其中。
突然,眼前銀光一閃,沐千尋眼神突變,身子往後一傾,一根細細的銀針貼著臉頰跌落在地上。
沐千尋蹙眉,衝著銀針飛來的方向望去,心中不快,誰這麼大的膽子,敢當眾行刺,用的還是銀針,小看誰呢!
目光落在屋頂上之時,沐千尋一愣,眼睛瞪的大大的,驚疑不定的盯著屋頂那兩道白色的身影,嬌嗔:
“死丫頭,怎麼連我都敢捉弄!活的不耐煩了!”
葉璃拉著千術,縱身一躍,穩穩的落在地麵,恬靜一笑:
“知道閣主必定會經過這鳴翼,也一定會到這王府來看看,我們就在此等候了。”
“你就這麼肯定,萬一我們急著趕路,直接就走了呢,你們不就白等了嗎?”
沐千尋伸手戳戳葉璃光潔的額頭,眼中跳動著欣喜。
她自己都記不清有多久沒見過這丫頭了,從域渾一戰後慕雲帆將他們趕出皇城,這都過了多久了。
這期間她經曆的還真不少,不知這丫頭過得怎麼樣,看來今晚要好好敘敘舊了,畢竟葉璃陪著她的日子是最長的,感情也深過冷皓、夜晨她們。
“白等就白等了,我們可以去青葛部落看你,區區一個青葛部落,我們還是闖的進去的。”
葉璃不在意的笑笑,眸光一閃,沐千尋的身世她早已聽說,沒曾想到,她們的命運倒是相似。
一場戰亂,牽扯出一個身份,卻原來她們都不是夏國之人,不過她比沐千尋幸運的是,她逃離了域渾,而沐千尋卻要被困在那陌生的部落一輩子。
她真的心疼她,她明白那種無能為力,無論怎麼掙紮都掙脫不開束縛,心中有苦說不出的痛苦。
“嘖嘖嘖,千術,你可把我家葉璃帶壞了,這都開始說大話了!”
沐千尋雙手環胸,不停的搖著腦袋,滿眼戲謔,調皮的像個孩子。
千術攤手,清澈的眸子無奈不已,聲音扣人心弦:
“怎麼是我帶壞的呢,我可是事事都聽葉璃的。”
葉璃瞄了千術一眼,歪著腦袋,聲音甜津津的:“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要你事事都聽我的了!”
葉璃的性子,是幾個丫頭中,最乖,最安靜的一個了,也隻有千術這樣的性子,倆人才合得來。
幾人他一言你一語,聊的甚是開懷,眼見著夕陽化為夜幕,皓月越升越高,繁星遍布天際,星光灑落在身上,也沒有要停下的架勢。
慕宥宸扯扯沐千尋的衣衫,摸著她微微發涼的小手,沉聲到:
“進屋再說,用得著露天席地的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沐千尋訕訕一笑,是啊,這府中屋子這麼多,他們幹嘛非要站在這裏啊,這不動彈還好,一動彈,雙腿都麻木的動彈不了了。
眼睛滴溜溜一轉,站在葉璃身邊,明明比葉璃還要矮上一截,非得要將手臂搭到葉璃肩膀上:
“進屋進屋,今晚葉璃和我睡!”
“那我呢!”慕宥宸眉頭輕不可見的皺了皺,等著沐千尋回應。
“你和千術睡!”沐千尋說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說的那叫一個歡脫。
慕宥宸一臉黑線,嘴唇未動,鼻音先出:“嗯?”
他真是想掐死這個丫頭,這句話很有歧義啊,特別是在他的這一句質問之後。
千術目光尷尬的落在別處,長長的歎了口氣,他該說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