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覺得好,靈兒自然覺得好,是靈兒考慮的不周全。”李靈搖搖頭,乖巧的回應,笑的甜甜的。
慕宥宸挑眉,不知這丫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配合著,接過酒樽,將裏麵的酒水一飲而盡。
無人發現,暗中有一雙陰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青若,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轉瞬又望向沐千尋,止不住的慌亂。
因為沐千尋這突然的一出,氣氛稍稍有些尷尬,很快又活躍起來,交談聲不絕於耳。
有些想進獻寶貝的大臣束手束腳的,都要偷偷的瞄上沐千尋一眼,生怕再被沐千尋搶了去似得,沐千尋垂著腦袋,臉上火辣辣的,為了青若,她容易嗎她。
估摸著過了半個時辰,沐千尋暈暈乎乎的,身子一晃,猛的朝著地麵倒去,倒下之時,手裏還緊緊攥著桌布的一角。
劈裏啪啦的器皿落地之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慕宥宸大驚失色,連忙起身,將沐千尋抱在懷裏,一聲聲的喚到:“尋兒,尋兒!”
場麵亂糟糟的,眾位大臣紛紛圍上前來,隻見沐千尋雙眸禁閉,眉宇間閃現痛苦之色,嘴唇烏黑發紫,顯然是中毒的模樣。
慕雲帆麵色一變,沐千尋要是出了什麼閃失,他也擔待不起,怒吼一聲,響徹整個大殿:
“宣禦醫!所有人都留下來,事情沒查清之前,誰敢離開,定斬不赦!”
青若眼睛一轉,不禁對那對酒樽起疑,沐千尋不會平白無故的將其奪去,亦是不會平白無故的中毒。
她明明沒看出那酒水有什麼異常,除非…是那酒樽有問題,沐千尋既然知道有問題,為何不當眾揭穿?
青若雲裏霧裏的,實在猜不透沐千尋的心思,掏出手帕拭去她額上的汗水,柔聲到:“快把千尋扶到偏殿去,地上涼!”
慕宥宸抬頭望了青若一眼,輕輕點頭,將沐千尋打橫抱起,他知道沐千尋百毒不侵,但還是忍不住擔憂。
殿外重兵看守,殿內人心惶惶,猜測著誰是下毒的凶手,此人真是膽大包天,不說過不了慕宥宸那關,光是沐千尋郡主的身份就是大亂。
這不是把夏國往死路上推嗎,要是沒事還好,萬一有個什麼閃失,豈不是要拿夏國給她陪葬了。
這酒水、菜肴,都是統一配置,一一經過銀針試毒,要想在這裏麵動手腳,不怎麼容易,沐千尋接觸的,唯一與其他人不一樣的,就是李靈的那杯自釀桂花酒。
說來說去,還是李靈的嫌疑最大,李靈躲在李太傅背後,淚眼朦朧,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從小嬌生慣養,還真是脆弱的很,連這麼幾道目光都接受不了。
李太傅陰沉著臉,思緒萬千,李靈是蠻橫了些,也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沐千尋怎麼就偏偏看重那對酒樽,難不成是為了當年之事耿耿於懷,故意陷害?
太醫匆匆而至,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出動了,看著這陣仗,還以為是慕雲帆的病情不好了呢,這般興師動眾。
偏殿的床榻之上,沐千尋靜靜的躺著,不過片刻,整張臉都是青紫青紫的,駭人的緊,手腕上拉扯著無數條紅線。
太醫們手中每人牽著一條,有模有樣的凝神診脈,竟然都診不出沐千尋所中何毒。
將灑落一地的吃食排查一遍,問題還是出在那酒樽上,這毒果真不在酒水中,而在酒樽本身。
酒樽的外圍被劇毒浸泡過,與沐千尋所中之毒為同一種,雖說太醫沒見過這不知名的毒,這一點還是可以確定的。
青若鬢角突突跳個不停,長長的歎了口氣,當時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探究酒水上了,根本沒在意那酒樽,才沒有發現端倪,沐千尋又給了她個教訓。
不顧李太傅的阻攔,慕雲帆徑直率人將李靈抓了起來,一雙纖細的玉手被控製的一動不動,侍衛滿手的硬繭磨得幾乎蛻皮,掙紮之下,火辣辣的痛楚。
李靈怕了,淚水一滴緊接著一滴掉落,帶著哭腔,死死盯著李風,尖叫著毫不猶豫的供出他:
“是哥哥,是他!酒樽是他給我的!”
李風麵色一變,眼神複雜,似慌亂,似失望,隨口的反駁:
“靈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從小到大,你做錯什麼事,都是哥哥替你背,想著是疼愛你!
看來是哥哥太寵著你了,把你慣壞了,如今出了這等事,你也往哥哥身上推,你還是如實交代的好!”
自己家的孩子,自己清楚,看來這裏麵還真有李風的事,若不是他做的,他也不會心虛的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