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青葛部落,皇上認為,他們會任由我留在夏國?
之所以他們同意停戰,是把我當做停戰的條件,而我甘願失去自己,幫夏國的條件是慕宥宸陪著我一同失去自由。
我們在皇城也僅僅有不到一月的時間,所以皇上不必太在意那件事。”
沐千尋理所當然的聳聳肩,慕雲帆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她態度必須強硬。
慕雲帆隻感覺氣血逆流,怒火蹭蹭的就躥起來了,這死丫頭怎麼動不動就要拐走他的兒子:
“荒唐,宥宸是夏國的太子,怎麼能隨你去青葛部落去!
他們不允許你留在夏國,朕更不允許朕的兒子到那兒去,你們想都不要想!”
“不是您說不許,我們就會留下的,您也知道,我們從未聽過您的話!”
或者說,從未把你放在眼裏,沐千尋深幽的眸子泛著霸道的光芒,袖中的手瑟瑟發抖,她知道她很自私,隻是為了他,她要自私到底。
“哼,你真以為你有多了不起,朕不許你們離開,你們就哪兒也去不了,真以為夏國的重重關卡都是擺設?”
慕雲帆臉色一冷,仰著腦袋,自以為有困住他們的本事。
“皇上說笑了,你不止能攔著我,殺了我也猶未不可。
隻是,我們若是三月之內還未出現在樊寧青葛的土地上,樊寧青葛就會出兵攻打夏國,到時候,誰都阻止不了!
是我們重要,還是夏國的安危重要,皇上要掂量清楚了。”
沐千尋雙手環胸,一圈圈在屋中來回踱步,睫毛蓋著眼睛,看不清那黯淡的神色,如果有轉機,她又何必,她何嚐不眷戀這片土地。
慕雲帆死死盯著沐千尋,又將目光轉向慕宥宸,頹然的歎息,不知怎的,突然泛起了淚光,自顧自的喃喃到:
“罷了罷了,走吧走吧!我這泱泱夏國,連個像模像樣的儲君都找不到,兩年之後,要落到誰人手中啊!”
慕宥宸眼眸一動,忍不住問到:“此話何意?”
“不瞞你們說,朕險些就見不到你們了,千術趕到亦是為時已晚,他說朕最多還有兩年的壽命。
千尋的醫術也是極好的,你們又與千術感情慎篤,朕沒必要騙你們!”
許久,都未曾再有人開口,氣氛徒然變了味兒,慕宥宸心中悶悶的,透不上氣,可能是那血濃於水的父子情誼,他終究無法忽視,再排斥也還是赤裸裸的存在。
沐千尋倒寧願像方才那般劍拔弩張,這不是又給慕宥宸添了一分為難嗎?
說起來,慕雲帆貴為一國之主,那麼多子嗣,到頭來,沒有一個真心伺候他終老,亦是不知該將一輩子的心血托付到誰人手中。
“好了,陪朕去你母後的陵墓看看去吧,朕也許久沒去看過她了,臨走,你也該與她道個別。”
慕雲帆無力的擺擺手,背影蕭瑟,語氣滄桑,在劉宇的攙扶下,出了天涯樓。
慕宥宸與沐千尋對視一眼,跟上,沒想到慕雲帆會答應的這麼痛快,也沒想到慕雲帆的身體差勁到了這般田地。
慕雲帆和赫連銳絕年紀相差不多,赫連銳絕看著再活二三十年的,也不成問題,沐千尋不由一陣心酸。
皇家陵墓遠在皇城之外,常年重兵把守,沒有慕雲帆的旨意,無人敢闖,自然慕宥宸這般功夫的人除外。
雖說是墓地,裝飾的也不比一般宮殿差,四周被層層筆直的白樺包圍,不知名的白色花叢點綴,猶如一座大型的園林。
這陵墓的建造上有很多講究,如同迷宮一般,不識路的人,可能轉上一天,也找不到自己要尋的墓。
每隔幾米,就是一根灰白色的三人合抱的通天柱子,雕刻著繁瑣複雜的花紋,乍一看都一模一樣,細細辨別,又各不相同。
沐千尋滿眼的好奇,壓低聲音,靠近慕宥宸:“喂!這些柱子是做什麼的!”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問父皇去。”慕宥宸在她臉上吹了口熱氣,不等沐千尋動手,急急的走開。
“這柱子啊,找到機關,便可以移動,是用來對付闖陵墓的賊人的。
從哪根柱子啟動,決定了變幻成何種陣法,而柱子移動的順序,由柱上的花紋決定。
我們的士兵,可以根據柱上的花紋在陣法間穿梭,擊敗賊人。
看守陵墓的士兵,一旦知道了陵墓的陣法秘密,就隻能終生看守陵墓,若要中途離開,要麼死,要麼斷了雙手,割了舌頭,才能守住秘密。”
慕雲帆許是聽到了二人的對話,耐心的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