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聖旨之事便傳開了,慕以霖霎時成了千夫所指的那人,沐千尋則順利反轉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一並傳開的還有:南山先生回皇城之時,不幸遭毒蛇毒咬,昏迷之際,恰巧被慕以霖救下,慕以霖為此差點搭上了性命。
之後,慕以霖知曉了南山先生的身份,就以救命之恩相要挾,要南山先生陷害沐千尋,隻為皇位。
如果這聽著像是傳聞,隻會有少數人相信的話,那南山先生親口承認,就夠轟動的了。
當然,讓百姓大跌眼鏡的事,還在後邊呢:太子妃為主帥,太子為副帥,出兵討伐樊寧青葛部落!
這曆朝曆代以來,女子不得踏入軍營都是鐵律,如果說南宮皇後是特例,那沐千尋掛帥又算是什麼?
不過慕雲帆居然破天荒的下令,誰敢議論此事,一律斬首示眾。
這下,就算他們心中再覺著荒謬,覺著驚訝,也隻能憋著,還真沒有幾個人不把命當命的。
今日,就是沐千尋率軍出發的日子了,越拖的久,鳴翼那邊死傷就越是慘重,他們必須盡快。
隊伍的最前方,沐千尋與慕宥宸身著金色鎧甲,黑色披風加身,跨坐在青絲、白雪之上,霸氣叢生,對視一眼,訴不盡的情意。
身後跟著的是顧魅兒與蕭寒,蕭寒這大將軍當的是名不副實的。
畢竟此戰是顧魅兒的主場,是該著冰蛇衛發揮的時候了,冰蛇衛可是那些毒蛇的克星。
沐千尋揮揮手,聲音清清冷冷的,不容置疑:“出發!”
“且慢!”慢悠悠向著他們走來的是南山先生,眸光銳利,仿佛可以看破世間一切汙濁,眉宇間有幾分凝重。
他不知沐千尋掛帥對夏國來說是福是禍,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隻是想囑咐幾句。
“何事?”沐千尋蹙眉,目光始終沒有落在南山先生身上,對於此人,她沒有一絲好感,從他出現在這皇城,就麻煩不斷。
草兒一瞬間神情恍惚,那聲音,那相貌,明明他們從未見過,可她就是覺著熟悉。
好似南山先生身上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在吸引著她,吸引著她靠近。
或許是草兒的目光太過灼熱,南山先生也朝著她看過來,猛的一怔,那雙眼睛還有那清靈的氣質,好像一個人,好像,好像。
默默移開目光,亂了心神,眼神不再如方才平靜似水。
這一切,都被慕宥宸盡收眼底,故作不耐煩:“請問南山先生到底有何事?耽誤了大軍出發,你可擔當的起?”
“可否讓我跟你們同行?”南山先生脫口而出,這不是他的本意的,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要說這話。
也許這樣足夠穩妥,可他不準備再與那個國家有牽連的,哪怕隻是可能有牽連。
“好啊,有南山先生相伴,我們樂意之至,是我們的榮幸,請吧!”
慕宥宸想也不想的應下,他一直想知道南山先生願意親口承認與慕以霖勾結是為何,總覺著不隻是因為沐千尋救了南山先生一命那麼簡單。
沐千尋偏過頭,怒嗔一眼,衝著慕宥宸的小腿就是一腳。
慕宥宸一拽青絲,輕巧的躲開,一臉壞笑,湊近沐千尋,近乎耳語:“夫人就不能為為夫留點麵子,待晚上為夫再好好向夫人賠罪!”
沐千尋麵頰浮現一抹緋紅,清咳一聲,恨恨的道:“出發!”
此次,也就是蕭寒帶著三萬大軍,顧魅兒帶著冰蛇衛,草兒帶著靈蠱衛,淩澤帶著暗衛隨沐千尋他們出發。
其餘人等通通留了下來,這一戰,不是人多就一定能夠取勝的,打仗,靠的還是謀略與底牌。
皇城到鳴翼,跨越了大半個夏國,路途遙遠,再快,也要十五日左右。
一路的顛簸,再加上小產之後,身子一直未調養過來,那場雪中又寒氣侵體,沐千尋漸漸有些撐不住了,麵色難看的緊。
慕宥宸心疼極了,可這行程卻是耽誤不得,幹脆換了馬車,行在隊伍的最後方,由蕭寒帶著隊伍全速前進。
哪知,南山先生也非要摻和進來,與他們同乘一車,膽敢這樣叨擾二人的,除了素然,他還是第一人。
南山先生也是養尊處優慣了,從小就是個受人尊重的主兒,如今年歲也不小了,這身子骨也真真是受不了那快馬飛馳了。
臨近鳴翼,也就隻有兩日的路程了,溫度徒然升高,這披風是用不到了。
沒有了白雪,沒有了寒風,遍地是稀稀拉拉的嫩草,微風拂麵,舒服暖和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