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也很想她們呢,想必她們在宮中也很悶吧。”
說起淺言和淺寧,沐千尋眸子都是亮的,臉上抑製不住的欣喜。
從前世到今生,這兩個丫頭都該是她最親密的人。
前世淺言遠嫁,嫁給一個紈絝子弟做妾室,沒過多久就受不了冷落,鬱結而死;淺寧倒是一直跟著自己,就算自己待她再不好,也是沒有二心,遭遇陷害,隻有她願意站在自己這邊,被沐若雲一刀了結。
說是今生要好好待她們,卻因為種種緣由把她們拋下,扔在沐府、扔在靜雅軒、扔在寒月殿,對她們的關心總歸是不夠的。
“瞧把你樂的,這麼多日沒見我都沒見你這麼高興!”慕宥宸笑著戳戳沐千尋光潔的額頭,語氣間盡是寵溺。
沐千尋嘟著小嘴,沒心沒肺的來了句:“你可真夠小心眼的,吃素然的醋就罷了,難不成連淺言和淺寧的醋都要吃?”
慕宥宸忽然靜默下來,沐千尋也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儼然素然已經成了他們的禁忌。
慕宥宸輕輕歎氣,一把將沐千尋打橫抱起,放在床榻之上,拉過一條薄被覆在她身上,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個吻,柔聲到:“好好睡一覺,我去去就回。”
沐千尋焦急的拉住慕宥宸的袖子,生怕是她的話惹怒了他,他就一去不複返了:“你去哪兒?”
“傻丫頭,去安排淺寧她們出宮,還能去哪兒。”慕宥宸理所當然的回應,沐千尋快速的鬆手,麵龐再次泛紅。
望著慕宥宸離去的背影,沐千尋懊惱的拍拍腦袋,真是丟人丟到家了,自己是越來越笨了,特別是在他麵前。
銀晶殿中,楊旭耀負手而立,麵對段夢的威壓,努力的保持著屬於他的驕傲,平靜的麵容下是一顆不斷顫栗的心,沒有幾個人能真正的在段夢麵前收放自如。
“說說看吧,來找我何事。”段夢品著手中的香茗,漫不經心的開口,至始至終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楊旭耀卻生不出被無視的憤怒,反倒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謙謙有禮的回應:
“既然娘娘選擇了與我們聯手,那不妨幫我們一件事!”
“嗬嗬,聽這語氣,不像是求人,倒像是命令呢,本宮不是你們域渾的下臣奴隸,沒必要聽你們使喚。”
段夢可沒準備賣楊旭耀這個麵子,在這場薄弱的聯手中,誰事先鬆口,誰就失去了主動,就會成為弱勢的一方,精明如段夢,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娘娘說笑了,我們真的隻是需要娘娘的幫忙,娘娘日後有什麼事也可以盡管說,權當域渾欠娘娘一個人情。”
楊旭耀看段夢不好擺布,立即賠上笑臉,諂媚的討好。
段夢說話處處帶刺,說著倒好像是在布施恩澤:
“人情啊,這年頭人情值幾斤幾兩重?不過…既然是聯手嘛,本宮就先吃點虧也無妨,你且說說吧,如果是能幫的上的忙,本宮定會全力幫你們的。”
“是這樣,葉璃您可認識?”
“葉璃?就是靜雅軒的那個小丫頭?功夫不錯,與太醫署的安霆有一腿。”
楊旭耀尷尬的笑笑,怎麼好好的話從段夢嘴裏吐出來,就變味兒了呢:
“葉璃是域渾的公主,安排在夏國多年,現下倒是有些對域渾生疏了呢。回到域渾後,總是搖擺不定,一心惦念著夏國,域渾的君主有些生氣。
唯一能讓她對域渾死心塌地的辦法就是讓夏國上至朝臣下至百姓,都明了她的身份,讓她再也回不來才好。
隻是這話要是由我們散播出去,未免讓人覺得是在動搖民心,不足以讓人信服。不過我相信,娘娘一定有辦法,這話要是由六皇子說出去,就沒人不信了。”
段夢目光落在窗外,久久凝視,眼中的情緒讓人看不懂,臉上的神色也不知是喜是悲:
“本宮會看著辦的,你且回去吧,三日後,會給你個滿意的答複。”
楊旭耀滿意的點點頭,匆匆出了宮。
段夢摸摸身下雪白柔軟的狐裘,笑的妖豔之至,輕聲吩咐到:“雲落,去傳信給寰楓,暫時放下手頭的事,速速回宮,今晚有大事要辦!”
“是!”依舊是帶著青色蛇影麵具,隻露出一雙殺氣濃濃的眸子,銳利如刀刃。
傍晚時分,本就陰沉的天氣比平時更暗了幾分,天黑壓壓的,仿佛隨時都可能塌陷下來一般,壓抑的讓人喘不上氣兒來。
“踏踏踏踏”一陣整齊快速的腳步聲在靜雅軒附近響起,一隊穿戴著的盔甲的侍衛停在靜雅軒門口,帶頭的侍衛招呼上兩名手下,徑直進了沐千雅的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