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夢——”
輕輕按住他的唇,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宮祈,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鎮定心神,聲音依舊顫抖:“那天在西郊廣場,你有沒有看到我身上的毛毯和百合?”
精光一閃而過。
無垢的聲音飄出他的齒間:“沒有啊?怎麼突然這麼問?”
心中的激動再也無法遏製,猛地抓起宮祈的手臂:“你確定麼?再好好想想!暗紅色的,大概這麼大!”
無視她的期待,不斷的搖頭:
“真的沒有啊?什麼毛毯,我壓根沒有見過啊!?你怎麼了,不是做夢了吧?”
心安理得的謊言,被他描繪的與事實無異。
無神的看著地麵,她竟然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是夢——麼。”
不是夢,
那個血腥的夜晚。
汙穢的廣場。
逝去了某個生命。
夢夢不認識。
張浩也不認識,他隻是負責奪取。
卻在成功之後,遭到了陌生男子的偷襲。
僥幸逃過,卻賞給對方一枚銀色的子彈。
穿堂而過,他不確定黑衣男子是否還能活下去。
隻知道逃亡的途中。
遇見了夢夢。
那個他深深愛戀,卻又深深傷害的女人。
擦掉她眼角的淚痕,聽到她呢喃著自己的名字。
傻女人,嘴唇都凍紫了你知道麼?
輕輕為你披上毛毯。
曾經的曾經,太多對不起。
我依舊笨嘴拙舌。
就讓百合,代替我,繼續思念你。
離開——
張浩真的出現過,隻是他再也無顏與她相認。
該如何告訴她,自己已經移情別戀。
戀上了,殺人的快感。
戀上了,黑暗的洗禮。
戀上了與墮落有關的一切!
如果可以,我們不要再見麵。
否則,我還會親手殺死你。
我發誓——
生命在無休止的潰爛。
夢夢似乎永遠都離不開宮家父子了。
尤其在得知自己無法生育之後。
她越發的溺愛宮祈,依賴的無以複加!
仿佛他就是自己十月懷胎,一朝臨盆的親生兒子。
可是宮祈看她的眼神,從來不是簡單的溫柔。
她心知肚明。
可是她從不拆穿,目不轉睛的看著宮祈在身邊嘰嘰喳喳,跑跑停停。
偷偷撫摸小腹。
一無所有的心情,沒人能體會!
祈兒,原諒我的裝瘋賣傻,盡管如此,我也不願意失去微小的母子之情——
對我來說,真的是太珍貴了!
然而——
耶和華是個喜歡玩弄傀儡的變態!
離別轟然而至——
輕易地叫人措手不及!
聖誕節快到了——
宮祈說他必須趕回美國和他姥姥(宮洛的母親)過節,
夢夢急的都要哭出來了,可是她不敢跟那個女人搶兒子——
十年前,她想爭取,卻落得一身狼狽,
十年後,她退縮了。
“夢夢,能送送我麼?”對方柔柔的笑,眼角卻像是在哭。
“當然!不看著你的班機起飛,我絕不離開!”
淚水落入心田,染成一片煉獄——
宮洛沒有去送兒子,這幾天他對什麼都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夢夢問他,也隻是苦澀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