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夢起。尋覓。(3 / 3)

48歲過世。

因平定雲南有功,留守開發西南邊陲。朱元璋下令將其靈柩運回南京安葬,追封為「黔寧王」。

圍繞沐英墓地,還葬有自明洪武年至明末沐英家族後代其它重要成員多人,形成了沐家在將軍山的一座規模宏大的家族墓地。所謂“將軍山”正是由此得名。

自沐英始至明亡,沐氏子孫世代鎮守雲南,世襲統治雲南,承襲「黔國公」的爵位。

直至終明一代,計12世16王(公),共264年。

雲南沐王府是一段短小、相對獨立,而又給人田園牧歌氣息的曆史。

沐英家族的強盛、衰敗,折射了明朝的整個曆史。

整個大明朝前後共276年,而沐氏家族也興盛了270多年。

回顧那段蕩氣回腸的曆史,

而觀今日沐英墓葬的殘敗,凋零。

真是不得不讓我感慨曆史前進的無情。

我移步至絳玄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想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因為至今我都不知道她跟這個幾百年前的王爺有什麼樣的關係。

沐英墓已被發掘、回填過。

墓藏已經被樹木、泥土掩蓋,

但是墓門處仍然有一個可供一人出入的窄縫,

絳玄緩緩起身,想通過這個窄縫到達沐英墓的內部。

我立刻出手阻攔:絳玄。不要。

她沒有回頭看我,隻輕輕的說:他不在裏麵。我隻是想看看他住了600多年的地方。

我沒有更好的理由阻攔,隻好打開手機,借助手機微弱的光亮進入墓室中。

一股溫暖、潮濕的感覺撲麵而來,

僅僅是一座深埋在地底的空墓,卻浮動著絲絲馨香

與那日在明故宮的廢墟上拂麵而來的微風所帶的氣味頗為相似。

我心下也好生詫異。

難道。。。

我使勁晃了晃頭,驅趕腦中的胡亂念頭

環顧四周。

沐英墓是“三室一廳”的結構,墓室的地上積土並不厚,腳底可以分明感受到堅實的地磚。墓葬規模非常大,在局部處理上也顯示出了華貴、縝密之處。

我輕觸墓室內壁,反複撚指,發現是高質量的墓磚表層被厚實的石灰漿所包裹,

這樣不但使墓葬更加堅固,而且起到了防潮防濕的作用。

而所有的墓門和門楣也都塗上了紅色的朱砂,墓龕上有精美繁複的雕花紋飾。

後麵的房間就更黑、更潮濕了,

所有的文物都早已收歸南京博物館的庫房,

但一個石質的兵器架卻仍然橫在積土當中。

戎馬一生的沐英,就連去世後,還要帶著兵器入葬。

他或許真的把將軍山當作拱衛南京西南的要津,至死也要守衛邊陲罷。

就在我專心觀察沐英墓的時候,

絳玄卻正悲痛欲絕地跪在一具空館前。

待我回過神來,

發現絳玄正不斷地用她那光潔的額頭撞擊著堅硬粗糙的石棺。

我一把扶起她,心痛地疾聲道:你這是作什麼啊!

她哭的快要背過氣去,連回話的力氣都沒有。

我將她攬入懷,輕輕摟著這可憐的絳玄。

握她手的時候,發現她的手那麼那麼冰涼。

下山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暗了,

腳下的路更難辨。

但我們卻沒有迷路,

仿佛冥冥中有人為我們指路一般。

而在夜色籠罩下原本該陰森可怖的荒山墓園也呈現一派溫馨和諧的景象,

鳥叫蟲鳴,月色明亮,似回到了世外桃源。

心想,難道是沐英一直伴隨我們左右,為我們祛除了一切障礙嗎?

我被自己幼稚的想法弄笑了。

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

我扶絳玄躺下,不一會她就睡著了,是真的累了吧

我絞了熱毛巾擦去她臉上早已幹透的淚痕

坐在床邊默默注視著絳玄疲倦的麵容。

我不知道、也難以猜測她究竟遭遇了什麼、或是記起了什麼。

可我並不打算主動問她。

以我對絳玄的了解,

如果她想說了,必定會自己告訴我。

如果她不想說,那麼我問也沒用。

想著想著就趴在床邊睡過去了。

早上一覺醒來,發現我躺在了絳玄的床上,

將房間打量了一圈,不見絳玄,

我心焦起來,直聲喊道:絳玄!絳玄!

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怕她會突然從我身邊消失。。。

不一會房門被推開,絳玄提著早飯進來,看起來精神不錯。

輕聲說:我去買早飯了。

邊說邊走過來坐在我床邊。

頓時,我感到周身被難掩的清冷包圍起來,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

我緩緩開口,謹慎地考慮著措辭:絳玄,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下邵唐、蘇絡、江諺語他們幾個男子。呃,都是蠻不錯的人。

錦繁,你是知道的,我不愛那些男子。絳玄輕輕抬頭看我,因為疲倦而有些凹陷的卻依然黑亮的眸子裏閃著堅定的目光。

---才一個星期工夫,她瘦了這麼多。

她讓我心疼。

見我沒有接話,絳玄自顧自的說下去:

我的心,一直都在那沐靖庭身上。。。

絳玄。我打斷她。你要知道,現在是2007年。

她頓了頓,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他的年代,離了我640年。

說完,絳玄輕輕低下頭,不再出聲。

驀地。我有些為她難過起來。

身邊這麼些男子皆入不得她的眼

隻因她的身、她的心都係在距今600多年的明朝,係在那一個叫沐靖庭的男子身上。

從南京回來之後,絳玄就反複地心心念念著那個令她著魔的名字

沐靖庭,沐靖庭,沐靖庭。。。

她不再是那個神誌銳利的女子。

她甚至開始捕風捉影。

她說他就在她的四周。

她說他一刻不離的追隨著她。

我也曾悄悄上網查過,

曆史上的沐英並不曾用過“沐靖庭”這個名字。

這使得我對“沐英就是沐靖庭”這件事產生了懷疑。

我還曾到市圖書館查過史料,證實了沐英並沒有別的名字,

除了提到他原先姓李之外,其它的便無處考證了。

自我們從南京回來後,絳玄整個人變得那麼的沉靜了。

她越來越多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沉浸在她與神秘明朝男子的世界裏。

她整日遊離於時空的邊緣,糾結於一些零星的記憶碎片。

她的大學同學都傳言林絳玄受了刺激,整日恍恍惚惚,自言自語,精神分裂了。

也就漸漸與她疏遠開來。

連那幾個口口聲聲說愛她、要給她幸福的男子也都避的遠遠的。

讓我想起了原先提到他們時絳玄冰冷的眼神原來並不是毫無緣由。

自古男子皆薄幸。

我雖難以理解絳玄那一聲聲喚的“沐靖庭”是為何。

但我也不願像別人一樣認為她是瘋了的。

那絕不可能。

她是那個永遠清醒且能給予我力量的絳玄。

永遠都是。

我萬萬不能將她跟那些精神病院的瘋子聯係起來。

她堅信有一日定能與他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