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秋將茶端到甄雨薇麵前:“甄妃娘娘,喝盞茶壓壓驚吧,此人,的確該死。”隻是還不曾審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或許,他本就該死。
寶月代替甄雨薇接過去,將茶喂給她喝,白暮秋走到黑衣人麵前,看著他笑了笑:“或許是天意不讓你說,沒關係,下世投胎,投個好人家,別做什麼北夷人,招人妒恨。”說罷,他伸出手去,直接握住了那人喉嚨處,稍一用力,那人便直接被扭斷了脖頸,斷氣時還在睜著眼睛驚恐的望著前方,隻不過頭一歪,變成了望著甄雨薇。
寶月扶著她站起身,甄雨薇擦掉眼角的淚,輕輕鞠了一躬:“實在對不住,殿下,綠寶是我最愛的,我……我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我以為,一根簪子罷了,怎麼會……”
白暮秋淡淡一笑:“無妨,隻是,不知為何甄妃娘娘會將那枚簪子插得如此之深?如果單單是仇恨的話,甄妃娘娘也不過是一個女人……”剛才竹南告訴他,沒有練過武功的人,即便心中有再大的怨恨,也不可能將那枚簪子直接插入心髒之中,更何況,還是那麼近的距離之下。
甄雨薇看了寶月一眼,淡淡一抬眼,示意她先離開。聽到關門聲,她才微微歎了口氣;“不瞞殿下,我,自小就學了點武功,一般的小毛賊,保護自己不成問題,不過若是碰上高手,也在劫難逃。我知道殿下對我十分懷疑,可能,我本身便不是長在京都的女子,所以比別人不一樣些。”
她不再流淚,但聲音之中還是帶著苦澀,她轉頭看看那個死掉的黑衣人,閉了閉眼:“終究還是打擾到了殿下審問犯人,雨薇實在是愧疚難當,不如,改日請殿下到春寧宮,我請殿下嚐一嚐江南菜,如何?”
白暮秋稍一作揖:“這恐怕不妥,我本是皇子,甄妃娘娘是皇兄的妃子,更深露重,還請甄妃娘娘先行告退吧,臣弟也要休息了。”他拱著手,後退幾步做出請的姿勢。
誰知甄雨薇並沒有要出門的意思,反而上前幾步,咬了咬嘴唇:“殿下可知我為何深夜前來?難道僅僅為了這一個刺客嗎?”她輕聲哂笑,搖了搖頭,“殿下果真覺得,這深宮之中,隻要是皇上的女人便是快樂的嗎?”
白暮秋緩緩抬頭,一下就看到了甄雨薇迷離而魅-惑的眼神,他有些不好的預感,匆忙後退幾步,故意放大了聲音:“時辰不早,臣弟恭送甄妃娘娘回宮。”他拱著手,眼神之中滿是拒人與千裏之外的冷漠。
甄雨薇還想上前,可終究被他的眼神給冰到,神情黯淡下來:“罷了,來日方長,殿下總會明白我的心意的,今日,我就先走了,殿下放心,門口的侍衛我會打點好,這事不會傳到皇上耳朵裏。”
她欠了欠身子,轉身離開。
白暮秋仿佛鬆了口氣一般,躬身坐下,剛才一係列的事發生的都太快,讓人措手不及。但至少他明白一點,這個甄雨薇絕對不簡單。
說什麼為了防身學的武功,為了鸚鵡殺掉黑衣人,他想,這些也不過是為了掩飾些什麼。難不成,她真的跟北夷人有什麼關係?
竹南敲了敲門進來:“殿下,甄妃給了門口侍衛幾包銀子,交代了幾句話走了,還有,劍影剛才回來了,隻是甄妃在這裏不方便,現在……”
“讓他進來。”白暮秋調整了一下心緒,此刻還是關心一下宮外的狀況比較好。他重新倒好一碗茶,慢慢浮著。
劍影無聲無息走到他麵前:“我到達花樓的時候,正巧清風公子也在,而花樓外,已經有人在散布顧姑娘被關進大牢的消息,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經跟薑姨說清楚,這幾日,他們和杜大哥那邊會著重看著清風公子,絕對不讓他知道顧姑娘的事。”
白暮秋微微眯眼,抿了口杯中的茶,看來,有人比他還要快,竟然把顧卿霜關進大牢的消息這麼快就散布出去,究竟會是誰?
如今,壞事傳千裏,可後宮之中知曉這件事的人,無非就是兩位太後和甄妃,文武百官不曾知曉,溫如絮今日並不曾進宮,難不成……
劍影突然想到一件事:“殿下,北夷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林將軍他們一到,就打贏了一場勝仗,而且,帶頭衝鋒的居然是,顧清寒,不過,他似乎受傷了。”
白暮秋慢慢握緊了拳頭:“這事千萬別傳到顧姑娘耳朵裏。”不用說都知道,一定是謝天章搞的鬼,顧玄武死了,他便頂替上來,素來與溫氏一族交好,如今,更是落井下石了。
大概都巴不得顧清寒也死在戰場上,那便更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