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宸最見不得她這樣,輕輕拂過她耳邊碎發:“如絮,朕,不想等了,不如,朕現在便立你為皇後如何?”他正中看著她,看她眼中劃過的各種情緒,“國不可一日無君,朕也不可一日無你。”
赤-裸裸的情話,如今從他口中說出來,溫如絮自然是有些羞紅了臉,她微微低下頭,卻要拒絕:“皇上,此國仇家恨麵前,兒女情長還是以後再論吧,況且,臣知曉您對我的心,自然不敢辜負,若等北夷人被打敗,皇上再立我為後,豈不順理成章?”
白暮宸能夠感受到,她的心在輕輕顫抖著,連帶著他的心突然躁動起來,他將她摟進懷中,微微歎著氣:“如絮,朕無時無刻不想著擁有你,待你坐上皇後之位,便再也無人將我們分開。”
他緊緊摟著她,突然喉間又是一陣癢,他清咳了幾聲。
溫如絮慌忙掙開,輕拍著他的背:“皇上,您沒事吧。”她神色緊張,接著就要起身去叫李江,卻被白暮宸拉住。
白暮宸撫了撫胸口:“無妨,興許隻是,春日裏受了些風,休息兩天便好了。”說著,還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笑著看向溫如絮,“不如,你再熬一鍋雪梨湯來給朕喝?如何?上一次朕喝了你的雪梨湯,可是好多了。”
溫如絮頓時疑惑起來:“什麼雪梨湯?臣,從不會熬什麼雪梨湯啊。”見白暮宸神情從喜轉憂,瞬間緊張起來,“皇上,是不是,臣哪裏做的不對了?可,臣的確不會做什麼雪梨湯,是不是,宮中哪位娘娘……”
“不是。”白暮宸一口回絕,接著站起身走向龍案端起茶來一飲而盡,不是她,絕不會是她,怎麼會……她怎麼會對自己如此之好?難道,她不是為了顧家才留在自己身邊的嗎?
難道,果真上次在向太後那裏見到的雪梨湯,與自己當年喝到的,是一般滋味?
溫如絮思前想後也不明白白暮宸究竟是為什麼:“臣還是幫您請個太醫過來?龍體重要,若是拖得嚴重了,可不是小事情。”
白暮宸放下茶盞,微微一笑,轉回身來繼續抓著溫如絮的手:“不打緊,朕待你回去之後會讓太醫過來瞧瞧的,隻是,好不容易在一塊,為何要將時間贈予了他人?”他慢慢俯身,在她額際輕輕一點。
溫如絮剛才的緊張神情全然不見,心已然是泡進了蜜罐裏:“皇上。”她難得嬌嗔地叫了一聲,跌進了他的懷中。
白暮宸擁著她,仿佛擁著整個江山,嘴邊的笑也是異常的甜蜜。
天色漸暗,偶爾一直大雁從上空掠過,偶爾發出幾聲叫,卻在此刻顯得略微蒼涼,明明是回春的日子,刮起的風卻比往日裏覺得刺骨了許多。
如今已經不再下雪,樹木花草全都顯現出了生機,可風,卻依舊是有些刺骨的,大概,有些人心中寒冷,即便外麵七月流火。
又是同樣陰冷潮濕之地,此刻顧卿霜坐在稻草堆上,竟然一點不覺得陌生或是陰冷,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地方。
她一直呆坐著,看著高牆上那四四方方的小窗戶,隻能看到外麵僅剩的一點黃昏的光,很快,天就要黑下來,連同她的心,一起蒙上一層黑霧。
她怎麼也想不通,白暮宸究竟是怎麼查到的,當年清心觀的血案,明明父親是去救人的,為何卻突然變作殺人者?
她想不通,這背後,一定是有什麼陰謀在作祟,更何況,如果父親真的想要殺掉慧空師傅,又怎麼會把她帶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難道,刺殺隻是混淆視聽?真正的目的,是保護?
可是,對待此事,白暮宸才更是讓人心寒,原來,他放任那些人,隻不過是為了一己私利,為了他能夠安安穩穩的坐在龍椅上。
“讓開,給我讓開你們幾個,信不信我去稟告皇上?”甄雨薇的聲音從大牢入口處傳來,幾個侍衛的聲音混雜其中。
她怎麼又來了?隻是這一次,是否又要將她毒打一頓?顧卿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這幅身軀如何,隻是,她必得要搞清楚,為何上次大哥來劫獄,明明隻用了迷香,甄太後卻說自己受了傷,這一切,定是有人在後麵搞鬼。
而最有可能的人選,便是甄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