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病情加重(2 / 2)

俐兒一通大喊大叫,威脅逼迫,終於有獄卒跑了過來,站在外麵朝顧卿霜的牢房裏張望。

“喂!你們快去找禦醫過來,我家小姐病得很重,她要是出事了,你們全都得沒命!”俐兒嗬斥道。

那倆獄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了半晌才說道:“可是,皇上昨晚下了死命令,不讓我們靠近牢房,若是違令,我們、我們也保不住腦袋啊……”

“皇上是讓你們恪盡職守,不是讓你們見死不救,如果皇後娘娘出事了,皇上來提審,你們拿什麼給皇上交代?就算你們不肯去找禦醫,好歹也要跟皇上通報一聲,否則,這後果你們誰也擔待不起!”俐兒心裏很害怕,如果這倆獄卒鐵了心不肯幫忙,恐怕真要看著顧卿霜等死了,但她表麵上還是維持著惡狠狠的模樣,希望能唬住那倆獄卒。

果不其然,憑著這顧家大小姐的名頭,那倆獄卒也不敢再怠慢。他倆打開牢門,探了探顧卿霜的狀況,她昏昏沉沉地渾身發抖,身上那傷口滲出的血水凝結成塊狀,看上去的確病情嚴重。

獄卒倆趕緊支了一人去通報。

俐兒左等右等,感覺過了有半輩子那麼長的時間,才終於看到那獄卒帶著禦醫姍姍來遲。

緊隨其後的,是白暮宸。他在牢房門口站定,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太醫診斷,目光卻不自覺地在顧卿霜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她躺在雜亂的稻草堆裏,蜷縮成一團,身上本就單薄的衣裳已是破爛不堪,周身都是凝固著血漬的傷口。雖然意識混沌不清,可她並沒完全陷入昏迷之中,多看兩眼便能注意到她在微微顫抖著,嘴裏還在呢喃著什麼。

禦醫走到白暮宸跟前伏拜,道:“娘娘傷得不輕,更有風寒入體,病情嚴重,若是……”說著,瞅了白暮宸兩眼,似乎在試探白暮宸的心思。

“繼續說。”白暮宸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說道。

“若是繼續在這種陰冷潮濕的地方呆著,恐怕撐不過兩天。若要好好治療,還得先轉移到好點的地方,老臣開幾帖藥,服用幾日再看療效。就算這樣,到底什麼時候能好起來,老臣也不確定。”禦醫繼續說道。

俐兒聞言,扒著鐵條朝這邊大喊:“皇上,你救救我家小姐,她是無辜的,求你救救她。顧家為朝廷盡忠職守這麼多年,你不看僧麵看佛麵,也不能見死不救啊!皇上!”

“她現在可是囚犯。”向岩提醒道。

禦醫低下頭,正因如此,所以他剛才說話才支支吾吾的。

“就算是囚犯,也不能見死不救吧?何況都還沒定案,如果皇後娘娘在地牢裏出什麼事情,恐怕顧家那邊也不好交代……”李公公小心地對白暮宸說道。

“朕的事情還要跟顧家交代嗎?”白暮宸掐斷李江的話尾,冷眼看過去,嚇得李江低眉頷首不敢接話了。

緊接著這一陣令人膽寒的沉默,白暮宸看向蜷縮成一團的顧卿霜,又說道:“送她回雲夢宮,派人封鎖後殿,除了伺候的丫鬟,沒有朕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進出。”

“皇上,讓奴婢去照顧娘娘吧!娘娘的飲食起居,奴婢最清楚了!”俐兒見顧卿霜這樣的狀態,生怕別人照顧不好,伶兒又抱恙在身,於是哀求白暮宸網開一麵,讓她去照顧主子。

“皇後娘娘現在的身體狀況這麼差,的確需要一個貼心的人來照料,何況有重重守衛,一個小丫鬟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李江又忍不住多嘴,說完之後又趕緊低下了頭。

白暮宸依舊陰沉著目光,沉默了片刻才說:“就讓她伺候吧。”說罷也沒有再停留,帶著手下離開了地牢,把剩下的一堆事情都交給了宮人去做。

宮人們把顧卿霜送回了雲夢宮,又以重重守衛將後殿看守起來,每天抓藥、熬藥、送藥,還有飲食起居都隻有俐兒一個人進出伺候,雖然局促忙亂一些,但好歹還能應付過來。

就這麼過了三天,顧卿霜的意識才漸漸恢複過來。

俐兒正給顧卿霜擦著額頭的冷汗,見主子慢慢睜開眼來,激動得手抖起來,“小姐?小姐你醒了?”

“大哥……大哥呢?他怎麼樣了?”顧卿霜迷迷糊糊地,依稀記得最後一幕見到顧清寒,是在地牢裏他被侍衛帶走。剛清醒過來,那股不安的感覺就湧上心頭,顧卿霜慌忙拉住俐兒的手詢問。她也說不上意識清晰,隻是一股腦地想到大哥的事情。

“小姐你別激動,我先去找禦醫過來看看。”俐兒說完,趕忙轉身跑出去。

顧卿霜喃喃地張了張嘴,看著俐兒走遠卻叫不出聲音。意識越清晰,就有越多的疑問湧上心頭。

大哥為什麼會莫名其妙跑來劫獄?為什麼口口聲聲說白暮宸要置她於死地?為什麼又會傷了太後?白暮宸會怎麼處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