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災發生的時候,她正在俐兒房裏說那件事,這是絕對不能告訴白暮宸的!
雖然這麼想,但顧卿霜怕俐兒為了替自己洗脫罪名就將此事說出來,於是不動聲色地對俐兒搖搖頭。俐兒麵色有些發白,咬了咬嘴唇,她似乎真想說些什麼,可又知道顧卿霜絕對不允許。
猶豫了片刻,俐兒還是說道:“那會兒娘娘剛走到後院,奴婢睡得淺,聽到聲響,還出來看了一眼,結果就聽見著火了,然後我們跑過去,才知道是寢殿著火了……”
“你的意思是,你們一直在一起?”白暮宸斜睨著俐兒,眼裏透出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俐兒心頭糾結片刻,想著隻有點頭才能替顧卿霜作證,於是便點點頭說:“對呀,娘娘一直跟奴婢在一起,根本沒時間縱火啊!”
“謊話連篇!”白暮宸突然暴怒,大吼一聲,嚇得俐兒噗通一聲跪下來,垂著頭,一顆心噗噗亂跳。白暮宸咬牙說道:“朕早已問過,與你一起去火場的人是伶兒,而她顧卿霜是在眾人滅火途中才過來的!你分明是在說謊包庇!”
“啊,皇上,奴婢、奴婢記錯了,娘娘是聽見了嘈雜聲,讓奴婢先過去看看,然後才過來的,但是那時候火已經燒起來的……”俐兒慌忙解釋,可她驚慌之中說的話,卻更像是在作偽證。
顧卿霜心頭暗叫不好,這可是越洗越黑。
果不其然,白暮宸盛怒之下斥道:“你真是滿嘴謊言!火勢是在她顧卿霜離開寢殿以後才燒起來的,她根本可以在縱火之後逃離,朕不過有意顛倒,你就慌忙替她離開以後的時間做不在場證明,牛頭不對馬嘴,分明就是心裏有鬼!”
“奴婢不敢!奴婢……”俐兒還想要解釋什麼,白暮宸卻根本不願再聽。他怒而拂袖,喊道:“不必再說!以朕看來分明就是你們主仆二人串謀害人,再折回火場假裝救人,混淆視聽,以為可以擺脫嫌疑,你們真以為能把朕當傻子戲弄嗎?”
“不是,不是的……”俐兒連連擺手,心中更是惱恨自己多說多錯,竟讓顧卿霜跟她一起背黑鍋。可是現在不管她怎麼解釋,白暮宸都不會再聽,即便她真把當時的情況告訴白暮宸,恐怕白暮宸也不會相信了。
顧卿霜知道多說無益,隻是方才心頭僅存的一絲僥幸,也像油盡燈枯一般漸漸湮滅了。她雖努力克製,卻還是免不了眼角發紅,喃喃道:“在皇上心裏,臣妾拚了性命,就隻是為了做戲?”
“這不是你最拿手的招數嗎?當初在父皇麵前,你是如何演戲博取他的認可,你忘了嗎?朕可從來沒有忘記過!”白暮宸的語氣雖不像先前那般暴跳如雷,可字字句句裏散發著陰沉的氣息,和他嘲弄與記恨的目光合為一體,讓顧卿霜的心徹底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