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水綠含著淚花點點頭,突然撲過去一把抱住蘇槿,聲淚俱下:“還是小姐對水綠最好了,水綠一定會做牛做馬報答小姐的。”撒嬌吧,撒嬌吧,肉麻死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教訓她,明明她比她還小的,哼!
蘇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努力地想要抽身而出,正掙紮間,門口的敲門聲突兀地響起,兩人交換了一下目光,水綠迅速隱到簾後。
“蘇姑娘,請您隨奴婢移駕,參加花女的第二輪選舉!”
門口,掌燈的侍女恭敬道。
蘇槿皺了皺眉。
這麼急?
雖是這般想,她還是點點頭,淡淡道:“有勞!”
沒有人料到等待便是參選的第一關,在所有人都以為成為花女比的不過是樣貌與特殊才藝的時候,已有一半多參選者被淘汰。
所以剩下的36名姑娘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下一個不注意,又是一場考驗。
幸好,第二場比賽似乎正規了許多,至少所有的姑娘隨著侍者進入大廳的時候都知道這是一次花女選舉的考驗。
然而,大廳的景象,幾乎讓每一個姑娘忍不住尖叫出聲。
那是一群怎樣粗鄙的男人!
肮髒的乞丐;瘸腿的農夫;半張臉被火燒傷的瞎子;肥頭大耳,滿身潰膿的男人;甚至還有柱著拐杖顫抖不已的老者。
沒有一個是正常的青年男子。
當看到一群國色天香的姑娘們進入大廳時,每個男人眼裏都燃燒著熊熊的欲望,那種讓人瘋狂的欲望令他們變成黑夜裏的狼,仿佛隨時會朝麵前獵物撲去,然後把它撕得粉碎!
入醉花緣的女子,首先要放下的便是身段和尊嚴!
一種不祥的預感讓絕色的佳人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像是證實她們的猜想似的,錦衣華服的女子站在高高的台上,向她們無情的宣判。
“正如各位所見,想要進入最後一關便必須要與你們麵前的男子交合。”
男人們聽到這裏,似乎更興奮了,甚至有人開始緩慢地向自己早已垂涎欲滴的美人靠近。
“滾開!”
被侵犯的女子猛的推開麵前的男人,渾身顫抖地向後退了一大步,然後“嘔”得將晚上用的膳盡數吐了出來。
惡心的,像是被陰溝裏的老鼠觸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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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娘門兒,待會兒在床上,老子看你怎麼讓我爽!哼!”男子顯人然不服氣,但礙於醉花緣的規矩,隻得作罷。
其他姑娘都被嚇到了,紛紛向後退去,有的實在惡心極了,捂著嘴忍不住幹嘔。
“不可能,醉花緣從來不讓任何男人強迫園裏的姑娘!”
柳姍姍根本不能接受眼前的現實,為了能成為花女,她苦練絕技,用盡心機,耍盡手段,到頭來難道要把自己的身子也陪進去麼,而且,還是如此不堪的男人!
先前的鎮定早已因為眼前的驚嚇拋到九霄雲外,她竟然敢向台上的管事提出質疑。
是啊,醉花緣不是從不強迫園裏的姑娘麼!
像是尋到一線生機,姑娘們齊齊望向錦衣女子。
她們看到台上的女子嘲諷般冷冷地笑了。
“的確,醉花緣不會強迫任何姑娘。現在隻是給你們選擇而已,要麼留下與他們交合然後進入最後一輪選舉,要麼”她停頓了一下,眼底的嘲諷更甚,“就回去繼續做你們的頭牌!”
然後,始終還是要去伺候形形色色的男人,這是淪落風塵的女子的唯一命運!
隻有花女不同,花女不僅不用與醉花緣簽訂賣身契,還可以賺到讓自己一輩子衣食無憂的銀兩。
想到這一層的姑娘們猶豫了。
與其讓形形色色的男人侮辱,不如……
她們強壓住心頭的惡心,重新看向眼前的男人,隻要一次,一次就可以解脫了!
“諸位有一炷香的時間做選擇,要留下來的可以挑選麵前的任何一名男子,自會有侍者領各位去廂房。一炷香後,沒有做選擇的姑娘視為自動棄權!”
錦衣女子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大廳。
蘇槿一直站在人群的最後,她著淡色的衣衫,未施粉黛,額間有一塊醜陋的胎記,在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中本該格外顯眼,但現在,沒有人有精力去留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