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喬陽最擔心的就是降職、調崗,聽到對方如此一說,頓時心緒更加煩亂。
可能是聽不到喬陽聲音,對方又說:“老喬,今晚上再來喝幾杯。”
喬陽“哦”了一聲,回應著:“不去了,那天喝的還沒過勁呢。再說了,明天又不是周末,喝多了第二天都沒精神。”
“嗬嗬,老喬什麼時候成‘五好’警察了。不趁現在喝點的話,怕是過一兩天更沒這自由嘍。新官上任,還能不去查崗?”手機裏的聲音滿是揶揄。
“新官?狗屁。”罵了一句之後,喬陽道,“好吧,沒特殊情況就去。”
“好的,‘雲記菜館’,不見不散。”手機裏聲音至此,戛然而止。
握著手機,喬陽遲楞在那裏,過了一小會兒,才又惡狠狠的說:“媽的,憑什麼?縣裏一個土包子,也要騎到老子頭上拉*屎?真他娘的不公平,廳領導也真瞎眼了。”
“篤篤”,敲門聲忽然響起。
喬陽這才放下手機,說了聲進來。
屋門推開,一個瘦子警察走了進來。
瘦子徑直到了桌前,諂媚著說:“局長,您這是……”
“我怎麼啦?”喬陽語氣很衝。
瘦子試探著問:“您這……您這氣色不大好,是不有什麼……”
“管不著。你有什麼事?”喬陽氣呼呼的說。
“局長,您發現沒,咱們這個常務副局長在哪見過呀。”瘦子語氣中帶著神秘。
“見過?當然見過了,都是一個係統的,誰不知道誰。哼,去年他們還到區局取經呢。”喬陽一副不屑口吻,既是對說話人不屑,也是對話中人不屑。
瘦子繼續引導著:“這個我知道,他以前一直都是在縣鄉裏轉。我是說近期見過,一周以前,上上周末。”
喬陽皺著眉,疑惑的說:“一周以前?在哪?”
“上上周日淩晨,棚戶區。”瘦子進一步給出信息。
聽到對方講出這個時間與地點,喬陽不由得心中一動,沉聲道:“你上火幹燥?要放就痛快點。”
“黑衣人。”給出這個結論後,瘦子做著說明,“當天雖然他捂的很嚴,咱們看不到他的臉上,可是那個身高,還有那雖然有些變調的聲音,都很像他。今天會上一見,我就有疑惑,一開始沒想到那一折,中午才想到那事上。我們幾個當時正好上前,離他比較近,我覺得非常像。後來我找了早到現場的一個人問,那人說,在咱們警方到之前,黑衣人隻是帶著大帽子,是咱們去了以後才戴上的口罩。”
這幾天隻顧著想著局長位置,隻顧想著怎麼求姓楚的,根本就沒心想這些細枝末節。今天宣布會上,一見是那小子出任市局常務,立即又火冒三丈,也就沒去想這些。現在聽瘦子一說,喬陽也意識到一個細節:那天在現場,楚天齊並沒過問黑衣人的任何情況,黑衣人也在不久悄沒聲的消失了。
略一思忖,喬陽暗暗點頭:哈哈,老子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原來是早就下的圈套呀。
盡管已經想明白,但喬陽沒有表露聲色,而是說道:“就這事?說完了嗎?”
對方這個態度,瘦子警察有些意外,也有些失落,但還是老實的回答:“就這事,都說完了。”
“那你走吧。”喬陽說的很直接。
“好吧。”瘦子應過之後,極不情願的退出了屋子。
辦公室裏隻剩下了自己,喬陽一掌拍在桌子上,罵道:“他娘的,這是故意整老子呀,姓楚的,你也太不是東西,太狠了。怪不得會是那麼一副德性,原來你他娘的準備好了,黑衣人原來是他。唉,老子還傻乎乎的撲上門去,真是他娘的自取其辱呀。這麼說……”
忽然,喬陽意識到一點,自己老底怕是也被摸出來了。想到這一層,喬陽眼中現出陰戾之色。
“叮呤呤”,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喬陽急忙收攏心神,拿起手機。
屏幕上是一個省會號碼。
會是誰呢?遲疑了一下,喬陽接通電話:“哪位?”
“我姓魏,省廳。”手機裏的聲音有些別扭。
魏?省廳?喬陽忽的一陣激動,卻又一陣緊張,趕忙禮貌又警慎的問:“您是魏廳……”
對方打斷道:“喬局長,近幾天你好像做過什麼不妥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