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就是他。”敬禮應答後,胡廣成接過對方遞來的優盤,放進衣袋中,轉身出了屋子。
楚天齊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口中念叨著:“趙中剛呀趙中剛。”過了一會兒,他伸手拿過手機,剛要在上麵撥打號碼,又停下來,稍楞了楞,再次把手機放到桌上。
……
“抓了,抓了,有好戲看了。”段成一進書記辦公室,就興奮的嚷著。
喬金寶“哼”了一聲:“至於嗎?多大點事。這不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嗎?”
段成坐到對麵椅子上,“嘿嘿”一笑:“是意料到了,可也有些出乎意料。按說他就是再六親不認,就是再刺頭,總也得分情況吧,這可是市委專職副書記,應該比大多數親戚還親吧。反正他也算一號,一般人還真辦不出這事來,不知他是瘦驢拉硬屎,還真是要公正無私。”
“你期望是哪種情況呢?”喬金寶反問著。
“我嘛……當然是希望他能無私公正了。他是誰?他可是堂堂中央黨校高材生,是部委來的人,豈能等同於我們這些基層打拚的‘泥腿子’。”段成說著風涼話。
喬金寶道:“那樣你就能看熱鬧了。”
“那是。不光是我,恐怕大多數公務人員都等著看呢,他可有這樣的人緣。我還真希望他能硬到底,硬到趙中直出麵,硬到他根本不給麵,那才精彩呢。如果他真能那樣,我給他豎大拇指,算他小子能耐。”段成一副幸災樂禍神情。
“你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呀。”喬金寶緩緩搖頭。
“我……”停了一下,段成換了說法,“書記,其實我並非為了自己,我一個副縣長,反正沒多大實權,和他一把手也沒直接衝突。我主要是為咱們大夥考慮,他現在太狂了,可以說是攻城掠地、招降納叛,把書記您的勢力範圍一再壓縮。他這分明是要取而代之,是想把安平官場換成楚姓大本營。”
“不要把自己標榜的高大上,我的事自己會考慮。”喬成寶噎了對方,“我勸你現在還是要冷靜,好多事情未必如你所想,這已經是屢證不爽的事了。”
段成臉上出現一絲尷尬,隨即恢複正常:“他那家夥是狡猾,確實讓他算計了好幾回,不過任何事都有利弊,他在占便宜的同時,其實也是多少留下一些麻煩的。以往那幾次,確實也是我們考慮不周,才給他留下了可鑽的空子。但這次卻大大不同,無論他是進還是退,都是輸。如果他一條道走到黑,那麼趙中直指定不會放過他,一奶同胞的親情,可不是他們那種利益關係能比的。如果趙中直對他出手,那就精彩了,無論誰輸誰贏,都將是一場好熱鬧。我想隻要他夠硬,趙中直絕沒有不出手的道理。
如果他要是服軟、退卻的話,那他就狗屁不是,連徒有其名都達不到,充其量就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這也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對付他的藍本,以後爭取多來一些‘以夷製夷’的招數,讓他苦不堪言,疲於應付。他要是服軟的話,他的那些馬仔勢必要重新掂量掂量,是否還要跟他胡混。隻要有了這種苗頭,隻要有了離心力,也就給我們提供了可乘之機。所以說,無論他是向左還是向右,注定都會損失慘重,到時能不能護住屁*股還兩說。”
“說好了你這叫自信,說不好就是自以為是。哪次你不是信心滿滿?”喬金寶譏諷道。
段成一笑:“這次絕對有保證,還是女諸葛智謀過人,還是書記慧眼識人。”
喬金寶一下子變了臉色:“少一天胡扯。大小也是副處級領導,怎麼扯起老婆舌了?小心禍從口出。”
見對方顏色不善,段成馬上做著檢討:“是,是,說走嘴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你別生氣。”
喬金寶沒有接話,而是不無擔憂的說:“若是他沒有服軟,若是他也放任了他,怕是有人要空歡喜一場嘍。別到時搬了石頭砸自己腳,就是好的。”
“你是說,他不鬆口?趙中直也不管弟弟死活?”問過之後,段成連連搖頭,“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不符合常理呀。”
喬金寶連著冷哼兩聲,並未說話,但意思卻不言自明。
完全明白對方的嘲諷,但段成仍舊信心滿滿:“書記,擎等著看熱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