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也回答了,他說荒地占一成,還說要做村民工作,把這些荒地都複懇了。這回答沒問題呀,可姓楚的卻偏偏上綱上線,講了一堆危言聳聽的話。”肖月娥語氣很是不服。
喬金寶“哼”了一聲:“行了,會說不如會聽的,我一聽就知道,姓賀的根本就不清楚,隻是含糊應付。否則他就應該像小李一樣,講出具體的百分比來,就是給村民做工作也不是一句話的事,何況光做工作也解決不了。不是我說你,就不該讓姓賀的管這一攤。農業可是全縣支柱產業,更是賀家窯鄉最重要的產業,姓賀的根本就管不了。對了,上回好像就是他,對楚縣長極其不禮貌,那時候楚縣長還是調研員。”
“賀國棟其實很不錯的,幹工作不辭辛勞,也能不折不扣執行領導意圖。其實上次的事也是誤會,我後來詳細問了。賀國棟當時的做法是多少有些欠妥,可還是姓楚的有問題在先,人家問他找誰,他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回答,可他偏偏卻戲弄人家,也怪不得賀國棟拿他當壞人。”肖月娥振振有詞,“要我說,就是那次的事埋下了禍根,他這才故意找賀國棟的麻煩。”
喬金寶並不認同:“怎麼就成故意找麻煩了?那麼多人被提問到,好多人都能完整回答,偏偏就是他,滿嘴跑火車,胡說八道。再說了,就因為他,楚縣長連著把曲勇也批了,這夠公道了。”
“喬書記,已經有人提前跟你說了呀,那你就更應該提高警惕。”肖月娥說,“他為什麼要訓曲勇?那不過是做個樣子,掩人耳目罷了,我懷疑曲勇早就跟他一夥了。上次來的時候,他倆就嘀咕了半天,這次更是叨叨個沒完。我看他是在耍陰謀,在對你不利。”
“少往我身上扯,跟我有什麼關係?”喬金寶道,“縣長去檢查,你不及時回去,這本來已經失禮。可你不說自己的問題,還賴鄉長彙報工作,這機會是你免費送給人家的,人家還能不利用?難道要把縣長晾起來?”
肖月娥一下子表情變得非常嚴肅:“喬書記,你可不能這麼麻痹大意呀,他可是步步都有說法的。先不說會議室,再說說吃飯的事,吃就吃吧,還提什麼石斑魚、甲魚、鹿唇,這不是專門跟你過不去嗎?上次的時候,他仗著首都部委的身份,吹毛求疵一番也倒罷了。可這次根本就沒上這些東西,他還偏偏要提起來,這是幹什麼?上次吃飯,你也在旁邊,而且還是他的前任,他這明擺著是諷刺你助長了這種奢靡之風。”
“行了,行了。”喬金寶皺起了眉頭,“說人家上綱上線,我看你才是。自己弄了一堆廢物,丟人現眼不說,還不去好好反思,卻來我這裏搬弄事非,真是的。”
“喬書記,我這可全是為了你呀。”肖月娥猛的站了起來,“你怎麼……”
見到對方眼含淚花,喬金寶語氣緩和了一些:“我知道你的心意,可你也不能這麼胡亂猜測縣領導呀。”
肖月娥神情顯得更加委屈:“知道就好,我還以為你……那我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下屬必須尊重領導。”喬金寶的聲音又有些生硬。
“可我……”話到半截,肖月娥下意識的看了看門口,低聲道,“喬書記,咱們還是去裏邊談談吧。”
瞟了眼套間門,喬金寶淡淡的說:“不用了,我這幾天不舒服。”
“不舒服?你也跟我們女人一樣,每月都有那麼幾天?咯咯咯……”女人忽又笑了起來。
喬金寶也被對方逗的“噗嗤”一笑,趕忙揮了揮手:“好好回去工作吧。”
“遵命,喬大書記。”肖月娥挑挑眉毛,走出了屋子。
看著關上的屋門,喬金寶眉頭皺了起來,心中不禁疑惑:這家夥到底要幹什麼?難道真有什麼說道?想到這裏,喬金寶腦中不由得出現了一些信息片段。
……
並未去想是否有女人挑撥他和喬金寶的關係,楚天齊在看完賀家窯鄉一個農業項目後,便與曲勇等鄉領導告別,直接奔向了縣城方向。他要趕緊回到辦公室,把今天的一些想法盡快整理出來。
“叮呤呤”,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楚天齊按下接聽鍵。無意中瞟到司機位上的人,他趕忙把手機緊緊捂到耳朵上,“喂”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