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就是我讓朋友幫忙,弄了點他體……檢時抽的血。”徐衛軍有些支吾。
“聽你的意思,你們是偷弄的,這算盜竊嗎?哪有那麼巧?你準備要用血,他就體檢?分明你是早有預謀了。”徐大壯話中滿是譏誚,“看來你還具備做間諜的天分。”
徐衛軍麵現尷尬:“爸,雖然這方式有點那個。不過做大事就不能拘於小節,何況這還是揭露騙局,更是為了保證我們徐家的血統純正。隻要所做事情正義,用些非常手段也很正常。你是老地下工作者,肯定能理解。”
正這時,屋門一響,徐衛華走進屋子,進門就說:“爸,外麵那麼多人,是怎麼回事?”
徐大壯眼中射出精光:“衛軍,怎麼回事?”
“我,我擔心有突發狀況,就讓人撤出了廊道,還留在進門處。”徐衛軍眼神躲閃,“我馬上讓他們撤走。”說著站起身,快步離去。
聽著離去的皮鞋聲,徐大壯目光投向兒子:“怎麼樣?”
“一切順利。”徐衛華回了四個字。
聽著父子二人對話,想到徐衛華對父親醒來並不驚奇,楚天齊意識到:老爺子剛才看似睡著,實則大有蹊蹺啊。
“哢哢哢”,踩著急促的聲響,徐衛軍又返了回來。進門就說:“爸,親權鑒定報告寫的清清楚楚,他根本不是你孫子,你可不要讓他騙了,趕緊讓他走。”
徐大壯一瞪眼:“等等,著什麼急?”然後語氣稍微和緩了一些,“你這報告到底準不準?就是我對你的樣本來源不太踏實,你大哥牙刷可有些年了,還能行?”
徐衛軍說的很肯定:“爸,我這份報告可是首都最權威機構做的,絕對準。這小子的血樣那是千真萬確,大哥牙刷上附著的口腔沾膜也滿足取樣條件。”
徐大壯笑著說:“這玩意挺有意思,咱們可不可以再做一次?”
徐衛軍忙道:“爸,怎麼做?大哥牙刷已經損壞,不具備再做鑒定的條件,我早已扔掉,大哥也沒有其他能做鑒定的東西了。”
“有啊,我有你大哥的頭發。”徐大壯說到這裏,衝著兒子一招手,“衛華,把我那個小銅盒拿來。”
“好的。”徐衛華答應一聲,去了父親臥室。不一會兒,捧著一個黃紅色小金屬盒出來了。
徐衛軍又說了話:“爸,我聽專業人士說,用頭發做鑒定,必須是帶毛囊的,剪下來的可不行。”
徐大壯沒有說話,而是從衣服內裏翻出一個用細繩串著的鑰匙,用鑰匙打開盒上小鎖,掀起盒蓋,裏麵露出一個黃布紮口的小袋子。鬆開袋上鬆緊口,一撮黑色毛發露了出來。
看到毛發瞬間,徐大壯眼圈一紅:“衛國,兒呀。”然後轉向女兒,“你看看,上麵有毛囊沒?”
徐衛軍湊上前去,看了看,伸手去摸。
迅速拿開小袋,徐大壯喝斥道:“不能用手接觸,那樣會破壞樣本檢測條件。”
訕訕抽回手,徐衛軍很是疑惑:“爸,你確定這是大哥的頭發,怎麼沒聽你說?還怎麼會有毛囊?”
“哎,最後和衛國分開的時候,情形非常危險,他說要給我留點念想,情急之下,就從頭上薅下了這撮頭發。當時頭皮都是血眼,一想到這我就……”徐大壯眼中現出淚花,停了下來。
“哎。”虛情假義的歎了口氣,徐衛軍再出質疑,“雖然又是盒子,又是口袋的,但這頭發畢竟三十多年了。我聽專業人士講,這麼長時間的東西,恐怕本身性質早變了,根本不具備采樣條件。”
徐大壯跟著回應:“我也聽說,頭發放置時間長,可能會檢測不到,隻要能檢測到,就不會改變本身DNA特性。”
“爸,你這是聽誰說的,是這麼回事嗎?”徐衛軍盯問。
徐大壯答非所問:“三十年前牙刷都符合采樣條件,本人頭發就不符合了?”
徐衛軍一時語結,但還不死心,想了想又說:“爸,你昏迷了這麼長時間,有人也知道這個小盒位置,不敢保裏麵東西沒被掉包呀。”
“二姐,你什麼意思?”徐衛華接了話。
徐衛軍“嗤笑”著:“沒什麼意思。”
看著徐衛軍的一係列表演,楚天齊意識到,這個女人八成是做手腳了。那麼自己可能就是……
想到這裏,楚天齊看向寧俊琦,對方目光也正投過來,她發現對方眼中滿是迷茫的複雜神情。
“你想阻止嗎?親權鑒定必須重做。”徐大壯瞪視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