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軍,到底怎麼回事?”徐大壯語氣不悅,“這是你弟,這是你外甥女。天齊雖然來咱家晚,可那是你親侄兒。都是至親骨肉,有什麼不能說?要是不想說,就出去。”
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徐大壯女兒徐衛軍,徐衛軍“這,這”兩聲後,徑直向徐大壯走去。來在近前,把手中一個檔案袋遞了過去:“爸,你看看這個。”
“什麼東西?給出取出來,故弄玄虛。”徐大壯顯得很不滿。
“好。”答應一聲,徐衛軍掃了眼沙發上的大個年輕人,從檔案袋裏拿出一遝紙來,向前一遞,“爸,給你。”
瞟了眼女兒,徐衛軍接住了那遝紙張,拿到近前。他先是一楞,停了一下後,抬起頭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爸,你先看,我再說。”徐衛軍示意著。
徐大壯收回目光,盯在紙張上,草草瀏覽一下,快速翻過前幾張,看著最後一張上的內容。
在徐大壯看這些紙張的時候,楚天齊分明注意到,徐衛軍三次轉頭瞟向自己,每次都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和前幾天那個詭秘的笑容非常相似,他不禁心頭頓起疑竇:她倆有聯係?這幾張紙和自己有關?那上麵寫著什麼呢?
盡管很是好奇,也不免擔心,但他卻看不到紙上內容,因為徐衛軍的站位正好擋住了自己視線。
盯著最後這張紙足有二十多分鍾,徐大壯才抬起頭來,把紙張一推:“看完了。”
“爸,看明白了吧?”徐衛軍問。
“不明白。”徐大壯搖了搖頭。
“不明白?那上麵寫的清清楚楚,就差直接寫名字了,你有不認識的字,還是不明白上麵的表述?”徐衛軍盯問著。
徐大壯“哼”了一聲:“我是我黨有名的‘學者神探’,能看不懂上麵的字,能不清楚文字內容?”
“爸,你這不是什麼都知道嗎,怎麼又說‘不明白’?”徐衛軍不解。
徐大壯沉聲道:“我就是不明白,不明白你讓我看這個東西幹什麼。”
“爸,這和咱家有關係,你應該明白呀。”徐大軍點指手中張紙。
“我為什麼要明白?你出去吧。”徐大壯揮了揮手,又補充了一句,“把這幾張爛紙也拿走。”
“爸,你可不要自欺欺人。”徐衛軍在紙上拍打著,“這可是大事,是必須要正確麵對的事實。”
“出去。”徐大壯手指門口。
“爸,我不出去。”徐衛軍很執拗,“你老了,難免糊塗,我可不能不對咱徐家負責。”
“負責個屁。”徐大壯提高了聲音,“滾出去。”
徐衛軍態度很堅決:“不,我就不,我要為徐家……”
“二姐,別惹爸生氣,先出去。”徐衛華上前去扯徐衛軍衣袖。
徐衛軍猛的一甩胳膊:“一邊去。老爺子年歲大了,難免犯糊塗,你怎麼也這麼混蛋?”
“二姐,怎麼說話呢?”徐衛華再次去拉對方,“別惹老爺子生……”
“徐衛華,你要幹什麼?”徐衛軍瞪起了眼,“就是你引狼入室,現在還充什麼好人?”
“滾,你給我滾。”徐大壯吼著,拿起手邊“癢癢撓”,衝著女兒擲去。
徐衛軍向旁邊一側身,躲開了頭臉,但“癢癢撓”還是在她胳膊上擊了一下。她大嚷道:“爸,你,你們……”
“二姐,先出去就不行?”徐衛華拽上了徐衛軍衣襟。
“混蛋,糊塗蛋。”徐衛軍打開徐衛華右手,迅速指向楚天齊,“他根本不是徐家人。”
“二姐,你可不要瞎說。”徐衛華急道。
“讓他說,都說出來。”徐大壯咬著牙,呼呼直喘粗氣。
寧俊琦趕忙伸出右手,給外公輕撫著前胸。
“我不做老好人,更不做糊塗蟲,肯定要說。”徐衛軍舉起手中紙張,“這是一份DNA親權鑒定意見書,鑒定結果顯示,大哥和這個人根本沒有血緣關係。”說著,她右手指向楚天齊。
盡管已經有不好預感,但聽徐衛軍說出這樣的話,楚天齊腦袋還是“嗡”了一下。隨即,又產生了新的疑問。
“你的檢測是怎麼做的?是如何提取的雙方檢測樣本?”徐衛華問出了楚天齊心中疑惑,其實寧俊琦也有這種疑惑。
“他的樣本是血痕。”徐衛軍道,“大哥的樣本是曾經用過的牙刷,我一直保留著。此份檢測是由全國最權威的機構--首都司法鑒定中心做出的。”
徐衛華繼續追問:“你怎麼有天齊的血痕,他配合你取樣了?大哥已經去世三十多年了,用他的牙刷檢測,能準確嗎?”
“無知,虧你還是部級幹部,檢測去世的人隻能采集死者曾經密切接觸過的東西,尤其牙刷、煙頭這些與口腔粘膜接觸過的更具備樣本價值。”徐衛軍聲音很冷,“至於取那小子的血痕,容易的很,不經過他照樣可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