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吃你就吃,刨根問底幹什麼?還怕我倆給你下*藥啊?”說著,裴小軍拉一下放雞塊大碗,“你要不吃的話,我倆吃。”
“對,我倆吃,就讓你幹眼饞。”曹玉坤說著,夾了一塊雞肉,放到口中。
楚天齊疑惑的看著二人:“少打馬虎眼。該不會是你倆偷的吧?”
“偷?虧你想的出?就憑我倆需要偷嗎?”曹玉坤“嗤笑”一聲,“你以為我倆是窮鬼?”
楚天齊神色一愕,旋即追問道:“你說不是偷,又說不出來跟誰買的,難道還能是天下掉下來的不成?”
曹玉坤一齜牙:“對了,真是掉下來的,不過不是天上,而是……”
“老楚,不就是一隻雞嗎?至於這麼刨根問底?”裴小軍插了話。
“不就是一隻雞嗎?有什麼不能說的?”楚天齊也反問。
“老楚,你可真是死心眼。好,那我告訴你,這隻雞不是買的,也不是偷的,是撿的,這總行了吧。有完沒完?”說完,曹玉坤把雞肉大碗拽到了自己麵前。
楚天齊“嗤笑”一聲:“撿的?在這窮地方能撿到一隻雞?”
曹玉坤大咧咧的說:“是啊。你走後不久,我看外麵雨停了,就出去透透空氣。我見院門口正有一隻雞在找食,就順手拿起一塊泥巴甩了過去。其實根本打不著它,結果那隻雞一躲,反而被打到了頭上,撲楞幾下就沒動靜了。我到近前一看,雞早沒氣了,估計給打的腦出血了吧。
我當時也沒想到,本來就是想嚇唬嚇唬它,逗個樂,誰曾想成了這樣。於是我就四外看看,喊了起來‘誰家的雞,被我打死了,我高價賠償’。結果喊了十多分鍾,沒人搭茬,也根本沒見到人,卻把老裴喊了出來。我倆一合計,估計是誰家的雞跑到這兒了,反正現在雞已經死了,死雞歸我們,明天再去村裏問,到時高價賠償就是了。到現在也沒找到雞主,這不是撿的,又是什麼?”
楚天齊冷聲道:“說的好聽,撿?我看就是偷,就是搶?跟鬼子無異。”
“老楚,就這麼十來塊錢的東西,你竟然說成偷、搶,還拿小鬼子做比喻,也太的邪乎了吧?”曹玉坤哼了一聲,“要不這樣,一隻雞我賠五隻錢、十隻的錢,這總行了吧?”
“這不是錢的事?這是一家人生活的……”楚天齊回嗆道。
“哪還能是什麼事?”曹玉坤打斷對方,“你總不能給我安個禍國殃民的罪名吧?”
“禍國倒還不至於,但殃民確是實打實的。”楚天齊毫不客氣,“你這種行為殃及了羊腸村,踐踏了全體村民對我們的信任,是徹頭徹尾的……”
“啪”,曹玉坤拍案而起,“老楚,你這人正直,充滿正義感,心裏裝著老百姓,這我不否認。可我就看不慣你這隨便扣帽子、上綱上線的臭毛病,好像全世界就你正派,別人都是大壞蛋似的。不就是一隻雞嗎?現在我們吃了村民的一隻雞,別管是誰家的,我明天每家陪五隻雞的錢,這總行了吧?楚正直。”
楚天齊也站了起來:“錢,錢,有幾個臭錢就顯擺。這根本就不是錢的事,這是……”
曹玉坤手指對方:“有完沒完,老子……”
裴小軍趕忙打圓場:“老曹,注意用詞。老楚,這事我也有責任,我應該及時進行勸阻,應該及時陪老曹去找雞主。不過老曹一再表示,肯定加倍賠償。老曹剛才一直惦記著你,怕你吃不上,在掉雞湯的時候,就出去看了你好幾次。老楚,這不就是一隻雞……”
“根本不是一隻雞的事,你少充老好人。”楚天齊怒聲道。
“你……”裴小軍被噎的說不上話來。
“媽的,老子不侍候了,走,老裴。”說著,曹玉坤抬腿便走。
“站住。”楚天齊厲聲喝道。
曹玉坤轉回頭:“放心,你救治我中暑的事,我一直記著,肯定會還你的情。”說完,出了外屋。
“混蛋,站住。”楚天齊提高了聲音,“你說的輕巧,想走就走?當時同著王縣長眾人你是怎麼吹的?樵山縣這樣的窮縣,拿出了接待市長的規格接待你,你拍拍屁股走人,對得起王縣長,對得起樵山縣人民嗎?”
“你……你……”曹玉坤支吾了好幾聲,還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黑燈瞎火,烏雲壓頂,惡狼、惡鬼都該出來了。”自語一句後,楚天齊端起酒杯,自斟自飲起來。邊喝邊吧咂著嘴,“香,真香。”
“老子弄的雞,憑什麼不吃?”嘟囔一句話,曹玉坤返回西屋,伸手抓了一隻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