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赤縣的時候,隻要胡三出現就是給自己找麻煩,沒想到離開玉赤縣後,反而每次見麵都給自己幫上了忙。楚天齊不禁感歎:造化弄人。
已經看不到麵包車了,楚天齊才意識到,忘了問一件事,便決定再去院裏看看。
再次翻牆進院,到了西屋房簷下,剛才那處透光的玻璃已經再次被遮住了。
這時,胡三的“公鴨嗓”正在說話:“各位,你們慢慢玩,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三哥,著什麼急?大晚上能有什麼事?”有人接了話,“除非去鑽被窩。”
“別瞎說,真正事。”胡三聲音很嚴肅。
“那要不這樣,再玩十把,額們就都散了。”有人提議。
“好,就十把。”胡三做了回複。
既然再想看清麵容的事已經落空,這些人也很快要散,自己又不負責抓賭,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於是,楚天齊出了院子,順原路向村口快步走去。
用了二十分鍾左右時間,楚天齊到了村口,來在存放摩托車處。摩托、頭盔還好好的鎖在小樹上,摩托車牌也裹的嚴嚴實實,顯然沒人動過。
打開車鎖,戴好頭盔,推著摩托到了公路上。然後楚天齊發動摩托車,向長梁村駛去。
在離開雙山嘴村的一刹那,村子裏響起了多輛摩托車行駛的聲音,楚天齊知道“耍錢鬼們”散場了。他也明白,胡三要提前走,可能是擔心忽然有警察上門吧,也不排除混在人群中躲避自己。
……
從雙山嘴村出來後,楚天齊已經騎行了大約半小時,離著長梁村還有七、八公裏的距離了。在騎行過程中,有兩輛摩托車從身旁超過,聽話頭,疑是剛才那幫“耍錢鬼”。
忽然,前方公路下躥出一個黑影,不停的揮著手臂。
楚天齊很是奇怪,加著小心,放緩了車速。
黑影快步迎了上來,邊揮手邊低聲喊:“救救我,救救我。”
楚天齊把車停下來,但卻沒有下車,也沒有熄火,而是雙腳撐地,看向對麵。迎麵奔來的黑影,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男子穿著白半袖、米色長褲,梳著分頭,看起來有些書卷氣。但此時白半袖上有好多黑泥,長褲右腿撕了個口子,分頭也亂了好多。
雖然看著對方不像歹人,但楚天齊還是警惕的問:“三更半夜的,你怎麼會在這兒?又為什麼讓我救你?”
“一言難盡,你先把我帶走,路上我和你說。”男子說著,已經來到摩托車後座位置,想要坐上去。
楚天齊喝住對方:“什麼也不說,我知道你是好人歹人?憑什麼救你?”
“我……”男子哼哧了兩聲,便沒了下文。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走了。”楚天齊說著,手上給油,摩托車向前駛去。
“等等,等等。”男子跑步追了上來,“我說,我說……”
楚天齊並非真的要見死不救,而是要通過對話,判斷對方究竟是不是壞人。於是腳踩刹車,停了下來。
男子來在近前,下意識的向身後村子看看,開了口:“我和這個村的一個女人小琴搞對象,結果剛才他前夫家同族兄弟忽然來了,堵在門口罵小琴不守婦道,說她勾引野男人,甚至說她前夫是被我倆謀殺的,還說要一命抵一命。小琴丈夫都死好多年了,那時我還沒來這個鄉,也不認識小琴,他們這不是瞎說八道嗎?趁著小琴在院門口和他們理論的時候,我才翻後牆跑了出來,他們也許一會兒就會追來發。”
楚天齊“哦”了一聲,心裏話:原來是這種事。便問道:“單獨丟下對象逃跑,似乎也不地道吧?對了,你老婆不管你?”
“我已經和前妻離婚好幾年了,那時我還沒到這裏。”男人回答,“剛才跑出來,是小琴教我的,她說隻要我不在那,他們也就不會鬧了。”
正這時,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了過來。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驚慌的說:“肯定是他們追來了,你救……”
“上來吧。”楚天齊打斷對方。
男人馬上一跨腿,到了摩托車後座上。
“坐好了。”招呼一聲,楚天齊駕駛摩托車,向前衝去。
奔行了二十公裏後,摩托車停了下來,到了男人說的地方。
男人跳下摩托,衝著楚天齊一抱拳:“大恩不言謝,敢問您尊姓大名?”
楚天齊擺了擺手:“不說也罷。”
“那你能摘下頭盔,讓我一睹真容嗎?以後見麵也好報答。”男人緊緊盯著頭盔。
“不必了。”楚天齊應對一聲,調轉了車頭。剛才這一陣疾馳,已經超過了長梁村十多公裏,他還得返回去。
“大哥敞亮人。”身後傳來了男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