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來在牆邊,直接從牆根搬了塊石頭,一瘸一拐的來在正房屋門前,再次喊道:“候喜發,你到底出不出來?老子可喊了,喊到‘三’再不出來,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一……二……你出不出來,到底給不給老子地,給不給老子補貼?”停了一下,見屋裏沒響應,“光頭”又接著喊,“候喜發,這可是你逼的,你要不出來,額……額就……三。”
“三”字剛一出口,“光頭”蹦到正房窗前,舉起手中石塊,向玻璃上砸去。
“砰”、“嘩啦”聲響過,屋門旁的玻璃應聲而碎。
在玻璃破碎的一刹那,“光頭”背對著屋子方向,躥到了台階下。然後大罵道:“候喜發,你出不出來,再不出來老子就……”
“光頭,你他*媽的幹甚?私毀民宅是犯法的,你就不怕做牢?”屋子裏傳出了候喜發聲音。
“候喜發,終於放屁了?老子告訴你,老子真怕做牢。不過你肯定會比老子早進去,還得多蹲幾年,你可是貪汙犯,一想到這些,老子倒不怕了。就是做牢的話,老子也是為民除害。”說到這裏,“光頭”回身,向眾人拱了拱手。
屋子裏靜了一下,才又傳出候喜發聲音:“光頭,額勸你還是先回去,等酒勁過了,咱倆再談,額……”
“光頭”手指屋子:“放你*娘個臭狗屁,今兒個要是不給老子答複,老子還就不回去了。你給老子出來。”
“憑什麼聽你醉鬼的?額還就不出去了,你還敢再砸?有種你就砸呀。”候喜發吼道。
“好啊,你不出來,那老子……”說到這裏,“光頭”大笑起來,“院裏石頭不多,老子去你廁所取點好東西,給你鍋裏加點料。”說完,“光頭”四顧一下,抓起一個破瓢,向西南角牆根走去。
靜了一會兒,候喜發又說了話:“光頭,你個混蛋,額出去。”話音剛落,屋子裏就傳來搬動東西的聲音。
緊接著,屋門一開,一個人走了出來,正是村主任候喜發。
此時,“光頭”已經從牆角返了回來。幾步躥到候喜發麵前,一把抓住了對方衣領:“候喜發,來個痛快話,到底給不給解決?”
候喜發還比較沉著:“光頭,我說過,改天再談。現在你把我家砸成這樣,還怎麼談?”
“少費話。”說到這裏,“光頭”轉頭喊道,“老卷,你他媽傻子呀?過來,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好,好的。”答過之後,“卷毛”衝了過來,在褲子口袋裏掏了一下,右手頂在候喜發腰上。
“卷,卷毛,你拿刀子……”候喜發說話帶了顫音。
“光頭”打斷對方:“瞎說什麼?哪有刀子?”
“二位,大睜兩眼說瞎話,有意思嗎?”一個聲音響起,聲音就來自“卷毛”和“光頭”身後。
“你……你他媽多管……你是那個教授?”“光頭”轉頭道。
“鄉裏鄉親,有話好商量,別傷了和氣。”說話間,楚天齊向前跨了一步。
“哎喲”、“當啷”、“哎喲”幾聲響過,一個東西掉了下來,“卷毛”和“光頭”蹲在地上,叫個不停。
怎麼回事?圍觀的人群一頭霧水,剛才隻看到楚教授後背,怎麼一下子就成了這樣?
不但村民吃驚,候喜發也楞在當地。
“大個子,別趟渾水好不好?”“光頭”咬牙站了起來,“你可不要助紂為虐。”
楚天齊冷冷的說:“你們間的事,我不想了解。我就知道,手執凶器挾持他人是違法的,奉勸你倆趁早離開。”
“你……”話到半截,“光頭”轉向候喜發,“你小子等著,咱們的事沒完。”說完,拔腿就走。
“卷毛”一伸手,要去拿地上掉落的東西。
一隻大腳踩了過去,踩住了那個物件,同時響起了聲音:“這個得留下。”
“卷毛”不再說什麼,站起身,去追“光頭”。
候喜發這才反應過來,忙道:“楚教授,謝……”
“見死不救非我風格,我回去休息了。”楚天齊擺了擺手,轉身也走出院子,向村委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