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裴、曹二人口中如狼似虎的常慧敏。
常慧敏臉色鐵青,走進屋子,憤怒的眼神從每個人臉上掃過。
麵對著女上司的怒目而視,三個年輕男子都低下了頭,畢竟背後說人壞話,又被當事人聽到了。
“抬起頭來。”常慧敏再次吼了一聲。
三人隻得抬起頭,卻又不敢與女領導對視。
“剛才不是說的挺熱鬧嗎?怎麼都成啞巴了?繼續說呀。”常慧敏從三人麵前經過,重複著最後的四個字。
三人依舊沒有開口,偷偷對視了一下。
常慧敏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說,今天必須說出個所以然來,不說都不行。到底是誰說的,是誰大放厥詞?敢說不敢說,什麼東……算什麼男人?”
看看另外二人,裴小軍開了口:“我說的。”
常慧敏連連點頭:“好,好,是條漢子,是個男人。那你說,繼續說。”
裴小軍道:“常司長,我先糾正一下,我不算男人。”
什麼?常慧敏就是一楞。
楚、曹二人也愕住了,老裴這是要說什麼呀?
“我還沒成家,還是個男孩。”裴小軍給出了答案。
“噗嗤”,曹玉坤忍不住笑了。
楚天齊強忍住了,但也憋的難受。
“好啊,好啊,你真矯情。”常慧敏顯然也想笑,卻又不能笑,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行,就按你說,你不是男人。那你把剛才講的繼續說下去。”
“好,好。”裴小軍答過之後,又遲疑著,“我,我說到哪了?老曹,跟我提個頭。”
曹玉坤又氣又好笑,吭吭哧哧的說:“你,你好像說到什麼狼呀,虎呀的,具體我也想不起來了。老楚,你還記得不?”
楚天齊心裏話:真是一個都不能少。他搖了搖頭:“我也隻聽到虎呀,狼呀的。”
“對了,我說到那個常,常……常什麼來著?”裴小軍話到半截,又轉向了曹玉坤。
暗罵了聲“死老裴”,曹玉坤接了話:“你說的那個叫常想什麼來著,對,就叫常想。”
在裴、曹對話之際,常慧敏轉回身,迅速關上了屋門。
三個年輕人對視一眼,都讀懂了對方眼神中的意思:這個女人怕丟人。
常慧敏坐到了椅子上,揚了揚頭:“說吧。”
連著咳了好幾聲,裴小軍說了起來:“話說這個常想啊,三十歲的時候就變成了狼,四十歲的時候就變成了虎。變成了老虎,變成了狼,她就想著,白天黑夜想著什麼呢?”
楚天齊心中暗道:這小子還真敢說呀。
曹玉坤也是這個想法。
常慧敏此時的臉色都有點綠了。
“常想是想著要偷東西了,偷什麼呢?偷人?”裴小軍眼珠來回亂轉著。
此話一出,不但常慧敏臉綠的可怕,就連楚、曹二人臉色也變了,心道:老裴,說話可不能太出格了呀。
“偷人不行,太危險,也容易讓人說三道四。那就偷貓呀,狗呀,對偷雞,偷小雞,於是這個常想就天天黑夜出去偷,也有小雞自己撞上門的。反正隻要是到嘴的肥肉,常想就不讓它跑了,就要……”裴小軍搖頭晃腦的講說著。
楚天齊長噓了一口氣,心道:你小子真能胡謅,就不知能不能糊弄了常司長。
一直到裴小軍停下話頭,常慧敏才咬著牙說:“還有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到底是什麼意思?哪寫的?叫什麼?”
“沒了,我暫時就看到這兒,結果就不小心掉到河裏,衝走了。我這人看書也粗魯,也沒看書名,封麵什麼都沒看。”裴小軍神色一本正經,“這個故事也沒有具體年代,應該算是架空小說吧。”
“編的什麼東西,我看編的人就是腦殘,就是神經病,就是,反正不是好東西。”常慧敏咬牙切齒的罵著。
“嗯,不是好東西,就不是好東西。”裴小軍隨聲附和著。
楚天齊憋的肚疼,卻不敢笑,就沒見過裴小軍這麼奇葩的,竟然如此自黑。轉念一想,他又覺得可能裴小軍並非在罵他自己。
常慧敏暗噓了幾口氣,臉色由陰轉睛,說了話:“裴小軍,三月二十七號那天去哪了?幹什麼去了?”
“二十七號,二十七號,星期一。”叨咕幾句後,裴小軍說,“我去參加人力資源部考試了,從早上就去了,一直考了一天。是單位組織的,好幾個人都參加了,您應該知道吧?”
“楚天齊,站起來。”常慧敏忽然把目光轉到了另一處。
楚天齊一楞,這才意識到,那哥倆一直在那杵著,就自己坐著呢,於是趕忙站了起來。
常慧敏緩緩的說:“我記得那天我正好過來,問你他倆去哪了,你說調研去了,這是怎麼回事?當天裴小軍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