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內容,現場大多數人都麵麵相覷,麵現驚異。其實在開會之前,大部分人都從各種渠道聽說了這事,也聽到了其中的一些內容。但大家都認為不太可能,都覺得一個正廳級絕不會向副處級做如此大讓步。可現在楚天齊拿著白紙黑字,在大廳廣眾之下宣讀出來,而且對方代表就等著簽字,不由得眾人不信。
楚天齊放下紙張,繼續說:“以上協議內容,均是與張燕商談結果,空白協議也是由她提供,她既是鵬燕建築和鵬程投資的第一大股東,也帶來了相應的授權委托書。這些內容雖然是一塊談的,但仍會對應著原來的四份合同,另外簽署相應的解除合同或變更條款協議。”
待楚天齊停下,會議主持人薛濤說了話:“天齊市長講了整個談判過程,又說了商談結果,大家都談談自己看法,集思廣益嘛!”
隻到薛濤說完足有一分鍾,沒人搭茬,在這種場合,人們都不願說錯話。薛濤雖然讓大家發言,但她卻沒有任何好惡傾向,人們都不知怎麼說。而且本應有的讚賞評價,薛濤卻沒有說,這本身就是一種傾向。
在接到眼神示意後,尤成功說了話:“天齊市長,現在你隻說了對方同意你的觀點,那麼在你剛提出來的時候,張燕是什麼態度?”
楚天齊馬上道:“當時她表示,第一條可以考慮,但鵬燕公司和材料商、分包商有其它的合同約定,鵬燕可以付一些款項給他們,不過肯定不能全部支付。然後鵬燕和所有材料商、分包商分別簽訂一個解決協議,並在協議中約定,雙方債務與成康市政府無關,可以由公正機構做公正。至於第二、第三條,她表示實在無法接受,最多就是可以考慮修正個別條款。”
“哦,那怎麼不到一個月,她就又答應了?”尤成功的腔調怪怪的,“難道就因為過了個春節,心情就不一樣了?”
什麼意思?楚天齊抬起頭盯著尤成功,尤成功則把頭扭向一邊。
江霞開了腔:“前有簽訂的幾份‘賣國條約’在那擺著,又有兩個大爛尾在街上放著,在這種極其不利條件下,楚市長臨危受命。雖說市委、政府表示支持,但實際就是楚市長自己在與對方周旋,在做著大量工作,而且還取得了這麼大的成果。這個結果非常不易,楚市長功不可沒,他是靠能力贏得的勝利。至於有人贏要扯上‘春節’,硬要淡化楚市長的功勞,不知是何用意?”
“江部長,急什麼眼嘛!我隻是覺著對方的轉換太快,在提醒經辦人員要謹慎從事而已。你這也太的反應過敏了,好像比楚市長都著急似的。”尤成功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話題一轉,“當然,要是連二毛廠和無線電地塊一並收回的話,那就更完美了。”他的潛台詞就是:這事還有瑕疵。
江霞瞪著對方:“尤主任,你在用實際行動詮釋一個成語,你知道嗎?”
知道對方沒什麼好詞,但尤成功還是硬著頭皮說:“願聞其詳。”
“這個成語就是‘吹毛求疵’。”江霞麵上帶著一絲冷笑,“本來隻是讓楚市長處理飛天和四海爛尾工程,現在楚市長不太成功讓對方解除合同,而且還讓鵬程公司在二毛廠和無線電地塊做出讓步。這已經是意外之喜,值得慶賀,而你卻在這雞蛋裏挑骨頭,其心可……哈哈,大家都懂的。”說到這裏,她停了下來。
大家當然都懂,都知道江霞是要說“其心可誅”,都把目光投到了尤成功身上。
尤成功當然也知道對方隱去的那個字,也知道對方在諷刺自己動機不純、用心險惡。迎著眾人譏笑的目光,他頓時臉色鐵青,嘴唇動了幾動,終於沒有說出“臭婊*子”三字,但他心中卻在恨恨的想:騷*貨肯定被傻大個睡過了,八成是倒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