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也是剛近幾天才接觸,有好多事了解並不準確,隻是道聽途說,或是自己的猜測。至於好辦法,我真沒有,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嘛!不過對於這事的成因,或者說是根源,我倒是思考了一些,也有一些不成熟的建議。既然市長讓我講,那我就把思考的這些說一說,說的對與錯,都請市長多多見諒。”楚天齊先提前做了有關申明。
“心裏怎麼想就怎麼說,無論你講的準不準確,我都要感激你,你畢竟是在替政府操心,是在給我這個政府一把手支招。”王永新麵帶微笑,“而且以我對你的了解,我覺得你一定能夠講出一些真知灼見的。”
楚天齊點點頭:“那我說。首先來說房屋補償款的事。這兩個項目,都是市政府主導的,政府是項目甲方,補償款也應該是政府來出。所以,款項不能及時到位,主要責任是在市政府。當然,有關單位截留個人款項,也可能會成為導致矛盾激化的催化劑。按正常情況,有關單位應該把那些應給個人的錢再拿出來,但我想這些錢肯定已經支配完了。
從相關資料可知,當初政府構想的是,在項目建設過程中,即把寫字樓和商鋪招租,以招租的費用支付剩餘補償款,並支付工程款。可施工方隻幹了極小一部分,就停了工,施工方的理由是政府欠款,其事實卻是他們心術不正,就沒想著通過老實施工掙錢,隻想著他們牽驢,而讓政府來拔橛。我敢斷言,施工方早晚都會找理由停工,以停工狀態來掩蓋他們甩鍋的事實。所以,早停工未必是壞事,這樣正好減少了政府損失。也就是說,從開建的時候,就注定這兩個項目的爛尾命運。
退一步講,即使項目真能建成,即使真能招來企業或商戶,但就以成康的經濟發展現狀看,頂多也就是招到三成。這三成費用別說是支付所欠補償款,也別說支付銀行貸款利息,就連兩個項目日常運營維護都不夠,何況還準備支付後續工程建設款項。所以,以這個項目支付拆遷補償款,根本行不通,政府必須另想辦法,而且必須要抓緊。
從這件事可以看出,房屋產權與使用權分離,也是導致款項分配不均的一個因素,其實這隻是一方麵影響。而這些房屋不能正常、快捷流轉,才是一個更核心的問題,已經到了必須解決的程度。否則,就會影響政府工作,也會傷了民心,還會引起社會不穩。
再來說項目本身。這這麼一個小市區,就這並不大的經濟體量,竟然要設計一個高二十八層,麵積十五萬平米的寫子樓--飛天大廈。還要設計一個高十六層,麵積十萬平米的商業樓--四海商貿。這分明不符合市場規律,不符合當地經濟發展需要,完全就是拍腦門工程,就是政績工程。因此,這兩個工程不宜繼續建設,應該想想如何轉型了。
其實,在整個市區,城建停工項目不僅僅是這些。這些停工項目中,百分之八十多都是政府投資,可政府又沒那麼多錢,明顯就是貪多嚼不爛,其實那兩個項目也是這個特點。因此,城建這些項目,都需要論證其合理性,也需要論證一些項目的建設方式、出資方式。
這兩個項目的施工方,都是河西燕鵬建築公司,而這個公司現在卻在這兩個項目中故意欠下了大筆外債,存在商業欺詐行為。政府必須要對其進行監管或調查,最起碼應該先讓其退出相關項目,並妥善處理那些債務。”
看到對方停了下來,王永新說道:“沒了?這個合同的事,你還沒說呢。”
楚天齊回答:“合同的事,我可沒考慮。”
“不能沒考慮呀,這畢竟是城建項目。”王永新笑咪*咪的說。
從對方的笑容裏,楚天齊忽然看到了一種叫做“陰謀”的東西。他急忙轉移了話題:“市長,我還要對剛才說的內容補充一點,我認為現在必須對全市那些半私有房盡快再次房改,否則後患無窮。”
王永新並沒有責怪對方轉移話題,但也未順著對方的話,而是說道:“看來城建項目果真是貪多嚼不爛,是未解決不可了。”
“叮呤呤”,鈴聲響起,是王永新的手機在響。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恭敬的說:“您好,我是成康市政府王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