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伯祥同樣也要來討意見,爭取楚天齊的支持。雖說趙伯祥現在是召集人,是準負責人,但和真正負責人還有區別。在五人組中,隻有常亮是趙伯祥的鐵杆,曲剛則是完全對立麵。孟克雖然相對中立,但往往追隨楚天齊的意見,因此好多工作開展,要是沒有楚天齊支持,趙伯祥的召集人身份也變不成權利。
楚天齊明白,那兩人都有借助自己力量的意思,但自己現在可是被停職了,沒必要硬趟渾水,也沒必要二選一。所以一般時候他不發表原則性意見,越是這樣,那兩人反而越想爭取他,他的身份也就愈顯重要。還真有點周仝說的“諸侯爭霸”的意思,而且自己這個諸侯的主動權似乎要更大一些。
上級下了這麼一個糊塗《決定》,不但讓人們不解,也給公安幹警造成了困擾。幹警手中握著好多發票,因為沒有領導簽批,根本報銷不了。所好還有前一段去財務支的錢,暫時還能辦一些事情,時間再長些就不知道怎麼弄了。
……
在這種機製下,許源縣公安局各項工作磕磕絆絆運行了十多天,時間進入七月中旬。
盡管現在已經不能發號施令,但楚天齊對幾個案子的關注,一直沒有放鬆。而且因為一些瑣事減少,他反而多了研究案子的時間,有些案子他已理出了清晰的破解思路。
這天晚上,楚天齊早已進入夢鄉,卻被手機驚醒了。
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楚天齊從床上下來,直接進到衛生間,按下了接聽鍵。
手機裏立刻傳來高峰的聲音:“局長,喬豐年有異動。”
楚天齊“哦”了一聲:“具體說說。”
高強聲音傳來:“自從你上次安排以後,我便派人偷偷關注著他。今天咱們的人正準備撤防,就發現他從家裏出來,開車出了小區。於是在後麵盯著,一直跟到了一個小飯館,他下車進了飯館。左等不出來,右等不出來,咱們的人走近一看,才發現飯館有後門,還有車轍印。
從車轍印看,汽車先是一直沿土路行走,大約六、七公裏後上了主路,車轍印便消失了。我接到彙報後,就趕了過來,發現在離城三十多公裏的北廟丘停著一輛無牌照汽車,但車上沒有人。我們沒敢靠近,是用紅外望遠鏡觀察的,不知這輛車和他有沒有關係。”
“是這樣啊。”想了想,楚天齊又說,“你們在那盯著,我馬上趕過去。”
答了聲“好的”,對方掛了電話。
看看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十分,楚天齊連續撥了幾個號碼,向對方做了簡單的安排。然後走出衛生間,在臥室換起衣服來。
淩晨一點半的時候,公安局大樓後院,三條人影先後從一樓衛生間窗戶跳出,接著攀上院牆,跳到了外麵。外麵早有一輛越野汽車等候,三條黑影上了越野汽車。
車門剛剛關上,汽車便如箭一般的竄了出去。
駕駛汽車的是仇誌慷,副駕駛位坐著楚天齊,後排座位上是厲劍和高強,剛才從院裏翻出的三條黑影就是楚、厲、高三位。
三人有正門不走,專跳窗戶和圍牆,主要是擔心值班室再有“肖萬富”式的人物。
之所以讓高峰派人盯著喬豐年,主要就是想通過喬豐年,找到連蓮。在五月底的時候,鄒彬在氣急敗壞情況下,說到了一件事:連蓮和喬豐年關係不一般。當初鄒彬雇人毆打喬豐年,也並非生意糾紛所致,而是因為爭風吃醋而起。
掌握這條線索後,楚天齊還以關心為名,專門去喬豐年家探望。在小區門口正好遇到了準備短期外出的尚雲霞,打過招呼後,楚天齊去家裏看了喬豐年。當時喬豐年言談舉止非常正常,但就是想不起以前的一些事。不過,在對方下樓送自己時,楚天齊捕捉到了一個細節,喬豐年看樓外通緝令的眼神很特別,而那個被通緝的人就是連蓮。
根據這個細節,楚天齊更堅信了喬、連關係不一般,這應該也是喬豐年不願談起以前那些事的原因,所謂失憶肯定隻是一個借口罷了。
另外,通過尚雲霞的言談話語,以及喬豐年對有些事的諱莫如深,楚天齊知道,尚雲霞反感那個沒見過麵的“狐狸精”。他因此斷定,喬豐年即使要和連蓮見麵,也會避開自己的老婆。於是,楚天齊就讓高峰等人,專門在尚雲霞出差、隻有喬豐年一人在家的時候,再去蹲守。隻是累計蹲守了十多次,卻沒發現喬豐年深夜外出,也沒發現有陌生人或是包裹嚴實的人來找。
今天喬豐年深夜外出,而且還用小飯館做了障眼法,會不會就是去會連蓮呢?楚天齊心中既忐忑也滿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