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高峰站在門口招手。
看到對方的手勢,周仝先翻進院子,緊跟著楚天齊也翻了進去,二人也走到了正屋裏。
高峰用隱在袖子裏的手電一照,一口大鍋出現在眼前。
強光手電燈頭部分罩上了布,光線暗了好多,楚天齊向前兩步,仔細去看。
大鍋已經被移開,灶膛壁上黑乎乎的,這都是曾經常年燒火做飯所致。灶膛底部漏灰網已經拿開,下麵是一塊薄的鐵皮擋板,擋板也被移開了一些,露出一個黑乎乎的窄縫。
點頭示意了一下,高峰伸手取下那塊擋板,一個洞口出現在眼前,肯定是地道出入口。用手電照了照,洞口距離洞底有兩米五左右,直徑也就是六、七十厘米的樣子,僅容一個瘦子通行,大胖子是絕對進不去的。不過在當年修建的時候,老百姓應該也沒什麼胖人。
又聽了聽,再次和楚天齊對視一眼,高峰便抬腿進了灶膛,從洞口踩著洞壁上的淺凹孔,慢慢下行。在今天行動分組後,高峰專門“搶”了行進第一的位置。
不多時,高峰站到了實地,用手電向上示意了一下。
周仝第二個下到洞裏,楚天齊是最後一個進去的。由於地方有限,在有人進到裏邊的時候,先前進去之人,就得進到旁側的洞裏了,否則根本站不下。
又凝神靜氣聽了聽,高峰打開裹著布的手電在前,慢慢向東行進,周仝、楚天齊緊隨其後。
現在地道依然很窄,一人通行沒問題,兩人並排有點窄,但高度也就一米五左右,三人隻能低頭貓腰前行。周仝還可以,隻需微微哈腰低頭就行,而高峰就得貓著腰了。三人中,楚天齊個子最高,必須大貓腰並曲腿才行,就這還不時磕上一下頭。
前行的路彎彎曲曲,走出大約十米後,路寬了一些,也高了一點,前方出現了兩條岔。回頭比劃了兩下,三人選擇了右拐。又走出十多米,再次出現了兩個岔,便再次右拐。再走二十米左右,前麵出現了三個岔,一條岔在正前方,另兩條偏左。
前麵的兩處岔口,和何喜發交待的一樣,楚天齊也都標在了草圖上,並按何喜發交待的前進。而現在這處岔口,何喜發隻說有兩個岔口,而實際卻是三條。如果兩條的話,何喜發讓走最左邊那條。可現在多出了一條,該怎麼辦?
辯認了一下,也無法確認哪條岔路是後開通的。也許本來就有,可能是何喜發記錯了,也可能是以前臨時堵著。既然情況有變,那就方案也得變通一下,偏左的兩條岔路都走。
比劃著輕聲囑咐幾句,高峰走上了最左邊那條岔路,楚天齊和周仝也由另一條偏左岔路繼續前行。這次前行,仍然周仝在前,楚天齊在後,並且楚天齊也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強光手電,不過強光已被燈頭的布遮住了。但楚天齊這次離對方近了一些,以便在危險來臨時能照顧到對方。
現在走的這條岔路又寬了一些,也高了一點,反正周仝完全能夠直立行走。楚天齊也能直起一些腰了,但還需要貓著腰並微微曲腿。
剛才周仝走在中間,前後都有一個男人護著,走的非常從容。現在前麵隻有空氣和可能隨時出現的危險,於是她下意識的向後靠了一些,並不時回頭,以確認楚天齊緊隨其後。
從進到地道,到現在走過的這些彎彎曲曲的路,已經有七、八百米了。在行進過程中,他們一邊走,一邊不忘觀察著身側前後,有時也看看頭頂。但除了看到幾處頂著木頭柱子,還有幾處牆壁有淺的窟窿外,並沒有什麼發現。
楚天齊不禁疑惑:是沒到地方,還是走錯了,或是分析有誤?
忽然,“啊”的一聲,周仝猛的回頭,撲到楚天齊懷裏:“老鼠。”
被對方猛的這麼一叫,把楚天齊也嚇了一跳。他定睛去看,果然前麵地上有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那個小東西正瞪著小眼睛,望著自己。不是老鼠又是什麼?
楚天齊推了推懷裏的周仝,輕聲道:“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一隻老鼠。”
“我最怕老鼠,別說那兩上字。”周仝說著話,把楚天齊抱的更緊了。同時還把雙*腿攀到楚天齊腿上,生怕老鼠爬到腿上似的。